“师…姐?”阙越发出的声音嘶哑无力,所以羽涅他们和窥镜那头的幽兰都没有听到,只能看见阙越的嘴动了一下。
阙越睫毛颤动,慢慢的睁开眼睛,因为闭上眼睛的时间过长所以睁开眼睛的时候猛的一见光亮还有些不适应,只见一处黑暗遮了下来,好似让他慢慢适应。
等到他能看清时,他抬头望去,只见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陌生女修。
不是师姐吗?,可是他刚刚还能感受到师姐的气息,难道是他的错觉,想到这阙越垂眼眼神低落。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时矜看着眼前的师弟又低下头,以为他的还有哪里不舒服。
低着头的阙越听到这道声音猛的抬起头看向时矜,她的声音跟自己的师姐一模一样,他看到眼前女修如墨般漆黑的眼睛,纳闷的看着自己,顿时感到有点窘迫,没想到他竟然会差点认不出自己的师姐。
“没事,噢,没…没有不舒服”阙越语气语无伦次地回答时矜的问题,不敢让师姐知道自己没有认出来她,有点害怕。
一瞬间想起当年他在前面跑,师姐拿着剑在后面追被追到了就要承受师姐的操练的场景,又想起长吟做错事说错话的时候,师姐拿着棍子一下一下的打长吟,而他和言东被迫在旁边观看的场景,顿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无事便好”随后又跟他简单说明了在师门发现他神识微弱,便来寻他,易容化名卫矜的事情。
“嗯,知道了师姐”阙越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可在旁人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后面的关清漪看着阙越哥哥醒来面对卫矜姐姐一点也不是原来的冷淡样子,本来阿烟说阙越哥哥要跟她结为道侣的时候,她还为卫矜姐姐感到不公,也说不定她和阙越哥哥并不是道侣,只是朋友关系。
没想到阿烟不是阿烟而是幽兰,那她口中道侣的事情定是假的。
又看到阙越哥哥在卫姐姐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完全不同于他人的冷淡,那样的他让她望尘莫及,而虽然卫姐姐相貌普通,但通身气质凛冽远超于自己,关清漪的心都要酸透了,眼睛看着前方在她认为极为登对的二人,眼睛湿热,头一次体会到爱而不得的感受。
而窥镜的另一处,看着那两人,幽兰也早已醋海翻波,平常娇媚绝世的脸上现在一片狰狞扭曲,手中的杯盏被她用力捏了粉碎,咬牙切齿道:“给我等着”随后再也忍不住心中妒火,将周围一些东西砸了个粉碎。
羽涅和流风还好,羽涅是知道出来时矜的身份了,流风是从头到尾都是认为阙越和时矜是道侣关系,觉得这再正常不过。
羽涅三人在阙越清醒后,放松下来,走到他面前,阙越这时也看到身后三人,“羽涅真人,关小友还有流风道友,你们也进来了”。
“嗯,自从那天夜里你消失以后,我们便开始寻你,但一直寻不到,前一天在山下的时候又碰到了卫道友,得知了些你的线索,在山顶上又碰见幽兰伪装的阿烟,随后就被他们带来这里了”。
因为有人窥视着他们的原因,羽涅没有说的太过清楚,也不能说出他们是假装被带到这里来的。
阙越听完羽涅叙述也明白了大概,那魔女着实狠毒,不仅重伤他把他关押至此,其他弟子也因他而死,阙越想到这,眼底微红,本来平稳的气息又紊乱起来。
时矜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手上又出现一枚丹药,趁着阙越没注意,瞬间眼疾手快的塞进他的嘴里,随后用力向他的背一拍,阙越差点被这丹药卡死,艰难的咽下以后,蓦然轻松的喉咙让他剧烈咳嗽起来,随着体内丹药的挥发,阙越的气息又归于平稳。
阙越清醒过来后怕的咽了咽口水,他刚刚差点就可能成为修士里第一个被自家师姐拿丹药差点噎死的人。
“你有心魔了,阙越”看着阙越神色恢复正常后,时矜话语凝重说道,随后她在她和阙越周围设置了一个幻境,在洞内别人和幽兰看来,她和阙越在说着些她们四人如何被抓的事情。
阵里,听到自家师姐的话之后,阙越苦涩一笑,“师姐,就因为我的不谨慎和一时大意,导致我带出来的门内弟子无一生还,他们还那么年轻,前途大好,可就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他们的死,都是我的错,还有…”还有什么,他视为生命的剑,他的清宴,也没了,说到这些,阙越刚稳定的气息又有一丝波动,不过很快便自己稳定下来。
“这些事情,等你回到门派以后师门自有定夺惩罚,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拿起你的剑为他们报仇,而不是你自己在这自哀自怨,坐以待毙还有没有个剑山弟子的样子”时矜看着阙越颓废的样子,语气冷漠,心里对那幽兰的杀意越强烈。
“是,师姐,阙越…明白”阙越低头语气闷闷道,他确实不应该在这自我放弃,可是清宴没有了,他拿什么报仇,阙越眼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