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78年3月1日柱国将军宇文盛次子宇文浩再次押运粮食贡品进入长安城,进城后没有停歇,当天宇文浩便赶往王宫献上了陈情表。
陈情表上有宇文盛的印信,如今宇文浩代表的乃是其父上柱国宇文盛,通传太监不敢耽搁,连忙将表送至了御前。
“臣宇文盛进言:前番陛下所传,臣不甚惶恐,臣十数年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今闻此讯,臣举三州之力再征钱粮,命次子宇文浩亲自押运前往,万望陛下饶过小儿失察之罪。臣宇文盛感激悌零,诚惶诚恐!”
天和殿中宇文赟看到宇文盛的奏折,不由想起了年轻时父亲对自己的言语:“赟儿,如今北方一统,可惜为父无法一统天下,你这一生要先保土再拓疆,若遇危难之际,唯有广陵盛公可挽狂澜于即倒!”
如今看了宇文盛的陈情表,宇文赟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在奏折之上画了个勾,允了宇文盛所奏。
当天下午宇文赟再次宣了宇文浩进宫,不知为何见到宇文浩时宇文赟心中产生一股熟悉之感。
隐约间宇文赟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又想不起来二人什么时候见过。
“臣下广陵中书宇文浩,拜见太子殿下。”天和殿中宇文浩恭敬道。
眼前这位可以说是自己的子侄一辈,从其目光来看此人甚为睿智,可惜武帝如日中天之际病倒,宇文赟根基潜薄,又有枭雄杨坚玩弄朝政,欲加力不从心。
“世子不必拘礼,柱国将军身体可好?”可能是因为心中的熟悉感,宇文赟的语气很是平和。
“家父身体一向安好,本次钱粮便是家父亲自负责征收,臣下带来了名册还请陛下过目查看。”从宇文赟的语气之中宇文浩心中稍定。
担心有人从中做梗,宇文浩当堂呈上了进贡明细,宇文赟也没有看,将明细放于案前缓缓开口道:“柱国将军为国为民,忠心可嘉,前番忠勇将军之过也是无心之失,自此贬为平民便带回广陵吧!”
“谢太子殿下宽弘!臣代兄长向陛下谢恩。”
“今日不谈国事,来人!设下酒宴,本殿下今日要宴请浩公子。”也许因为心中莫名的熟悉,宇文赟不知为何留下了宇文浩。
听闻宇文赟的好意,宇文浩没有拒绝,晚宴规格不高,只有太子妃,太子和宇文浩三人,好似家宴一般。
“臣下听闻陛下病重,臣下自幼学医虽不说起死回生但也略懂歧黄,可否让臣下看看陛下病情?”
历史的年轮下,武帝在两年前便应该驾崩,可如今武帝虽然病危,但仍然在世,难道自己的重生真的产生了蝴蝶效应?
宇文浩这才出言,想一看武帝究竟,宇文浩却不知,宇文邕病重后,杨坚有过暗下毒手的打算,但一直没有下狠手,只是徐徐图之,不乏有宇文盛的威慑原因。
听闻宇文浩的言语,宇文赟面色不动,一旁的太子妃杨开丽却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恢复了平静。
“前几日父皇突然病重,太医已经无力回天,如今父皇神智都开始模糊了。”宇文赟语气有些低落“父皇病重前还念叨着上柱国将军,如今公子既来,见一见父皇也好。”
说完宇文赟亲自带着宇文浩向后宫而去,太子妃杨开丽离席后出宫见了杨坚。
安神殿中香气袅袅,却不由的让人感到丝丝暮气,此殿乃是各代帝王临终之地。
及到塌前,宇文浩向床上看去,心头不由一惊,这武帝四十多岁,面旁虽然苍白,但仍与自己有四五分相像。
再细一看,宇文浩心中沉重,可以确定武帝已然病入膏肓,药石无药。
只是不知为何?其始终吊着一口气没有死去,虽然得到宇文赟的默许,宇文浩仍然谨慎小心,只见其右手轻挥,手中一道丝线轻巧的绕住了宇文邕的手脉,正是传闻之中的悬丝诊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安神殿中太医见到宇文浩的手法心中吃惊,面上没来由的闪过一丝慌张。
宇文浩修炼人皇篇后,体内积攒的真气已经相当于一脉武者,此时悬丝诊脉,宇文浩心中不解慢慢转化为了震惊。
武帝病重是假,中毒是真,其脉象无力,按理已经是死人,可不知为何,其始终吊着一口气没有死去。
以宇文浩的手段也是回天乏术,而且宇文邕身体已经被掏空,随时可能病终。 看到宇文浩诊脉之后迟迟不言语,宇文赟仿佛已有预料,希翼的目光慢慢恢复。
“陛下病情复杂,臣下纵能让其神志清醒,后面却也祸福难料。”宇文浩组织了一下言语开口道。
听到宇文浩的言语,太子眼中闪过惊人的亮光,随即隐藏下来,下令安神殿中众人退去后开口道:“还请公子施以妙手!”语气中居然有一丝恳求之意。
宇文浩听闻此语心中一惊,仔细看了眼前这位太子几眼,缓缓点了点头道:“我尽力施为,还请太子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