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给我烧掉了。”云无忧焦躁地挥动手臂,指了指书案上那些书。
楚楚很吃惊,她还知道这是齐王世子特意运来的一车书,怎么能说烧就烧呢。
为什么,还要我自己动手呢?”云无忧懒洋洋地一看,眼睛里有了一点命令。
这不是奴婢的意思,楚楚连忙摇头。
“还不快走!“木溪的语气更加严厉,最后又想起了什么,“不要闹得太大,绝对不能让外头人知道。”
是的。楚楚很快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进来几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书案上的书搬走了。
看着光洁的书案,云无忧舒心地长出了一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三伏天天气闷热,屋内放置的冰盆此时也上了点凉气,云无忧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一股倦意袭来,她便直接回房睡觉。
与此同时,云无忧悄悄地烧书,景深也来到了齐王府。
齐王府说是王府,偌大的奢华王府里却也没有一点生气,花草也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有一位老妈负责世子的饮食。
景深下了车,直奔书房而去。
景深老兄,你这王府也不怎么样吧?景深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房梁上有吊儿郎当的声音。
少女清亮的嗓音,带有一丝独特的青春气息。
“不大不小。“景深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他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连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走进书房。
此时,从房梁上跳下一名红衣男子,笑容满面,紧跟在景深身后,也是推开了书房的门。
不要这样无动于衷啊,景哥,我还是去找你吧。”红衣少年微笑着,直直地坐在书房的书桌前。
景冷哼一声,“怎么,又没钱了?”
「哎呀~怎么说呀!」少年装出一副倍受侮辱的样子,「没事就不能过来看你哥哥?」
青少年委委屈曲地皱起了脸,可爱的样子就像奶黄包。
听到这句话,景深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他。
“好吧,“红衣少年把戏做完,又在景深的目光中输了一场,“这次我可真行。“
我在一个地方找到了一些线索,景哥。”那名红衣少年跳下了书架,表情终于严肃起来。
景深抬起眼皮,总算是有点感兴趣,示意他坐下。
醉花楼。”红衣少年笑了笑,仔细地观察着景深的表情。
只是遗憾的是景深没有什么表情。
“醉花楼那种地方,有一位叫清玥的姑娘和我很熟,可是她也不是单独接待我的,有一天我在她的衣带上发现了这个。
红色少年左手翻转,多出一枚玉佩。
圆圆的玉佩雕有镂空的飞狐,碧绿白玉。
“我问她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她说是恩客给的,不知道他的名字,听起来像西域人。
景深接过玉佩,在手中细细地摆弄。
“你也知道,景哥,我做这件事,一向是很机灵的,而且换了一个假的,一点也没被人发现。
红少年得意地挑起了一双桃花的眼睛,嘴角也勾起了一丝笑意。
「坑蒙拐骗,吃喝玩乐,你除了这些还会做什么?」景深将玉佩收了起来,低沉的嗓音中没有任何情绪。
好吧,这次我要是熟读了四书五经,从小诗歌赋,万一抢走了你的风头,今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声可就是我的了。”红衣少年毫不愧疚地坐回书桌前说道。
又是插科打混的.”景深又补充道。
红色少年依旧吊儿郎当地笑着,一点也不把话放在心里。
看见他没走,景深四下望了一眼,顺手拿起书架上的钱袋子,朝他扔过去。
由青少年来接生。
“谢谢你!“一个红衣少年翻身从书架上跳下,手腕一翻,钱袋不见了踪影,脸上仍挂着笑意,从窗子翻了出去。
景深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渐渐皱起了眉头。
一次,齐王和王妃二人带着他旅行踏春,途中他不小心走丢了,回家后身上多了一件和今天一样的玉佩。
接踵而至的是连续三天高烧不退,太医检查后,已身中剧毒。
把双手放在衣袖中,下意识地摸了摸这块来路不明的玉佩。
真想不到,他身上的毒气居然还和西域人有关。
现在想起来,齐王和王妃之死并不那么简单。
你自己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景深坐在书案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撑着眉心,疲倦地叹息着。
这一夜,云无忧一直直接睡到第二天凌晨。
夏日四时,天色已暗,云无忧伸了个懒腰,神采奕奕,眼眶通红,再也无法入睡。
过了这一关,自打这一身功夫,已完全失去了此生的记忆,不如趁着现在安静,在府里府外转转,或许还能想起些什么。
下定决心,云无忧穿上衣服,悄悄地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