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一下子住了口。
这下我更怀疑了。
繁华在贾观音面前又听话又老实,人家说什么信什么。
我本来觉得这是因为他想老婆,让他失去了理智和最基本的判断力。
但……如果这本来就是装的呢?
“是不是?”我催促他,“你放心说,我又打不过你。”
繁华这才回神,他微微眯起了眼睛,这表情活像只狐狸,“哪有?我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我说:“为了让我跑不掉。我现在就完全跑不掉了,你犯病时候根本就没办法沟通。”
繁华靠到了椅背上,笑吟吟的目光就像大人在看天真的小孩子:“你知不知道‘繁华有精神病’这条新闻能卖多少钱?”
我皱起眉:“什么意思?你不要绕弯子。”
我情商虽然不高,但我至少有直觉。
“意思就是想要得到你,不需要冒这样的风险。”繁华说着,抬起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我有一万种手段让你离不开这栋房子。”
他前面这句话是正确的。
几乎所有的股份都在繁华一个人手里,虽不是独资企业,也相去不远。
这样的情况下,一旦繁华被曝出有精神病这样严重影响决策力的疾病,股价势必会跳水。
而我想害他其实很容易——想办法拍一段他发病的视频就够了。
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我这样毫无背景的女人,就让我发现他的病。相当于为了追求邻家小妹,砍掉了自己的胳膊,的确是得不偿失。
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
不过,这点不提……他最后这句话是想表达什么?
想到这儿,我推开他的手,板起脸说:“只有低级的男人才会强来。繁先生如果觉得自己很低级,那我……”
繁华露出坏笑:“你能怎样?”
手掌还覆上了我的腿。
“我……”对付这种有律师团的大财阀,报警基本上是无用的,且会被他的律师搞得名誉扫地。
于是我咬咬牙,说:“我也没什么不能奉陪的!”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繁华挑起眉,随即抬起手,在我的下颚上钩了钩,“瞧这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儿……还瞪我。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儿,嗯?”
我继续瞪他。
“你我都是成年人了,尤其是你,孩子都好几个了。”他说着,靠了过来,“老是这么纯情,我可是会误会的。”
我推开他的脸,问:“你误会什么?”
“误会你那位男朋友没情趣。”他坏笑着说,“搞不定你。”
我凉凉地看着他。
他厚脸皮地笑。
对峙……
良久,我说:“他是搞不定我。”
繁华笑容更深,握住了我的手。
我担保,再聊一分钟,他怕是就要把我按到这张桌子上了。
但我一点也不慌,我说:“但他是被我搞定的那个。”
繁华笑容一滞。
“我喜欢矜持保守的男人,”我说,“最好没什么经验的。对于那种别人穿过的衣服,我没有兴趣。”
没错,我说的就是对他没兴趣。
虽然他发病时候一副痴情种的模样,但显然“正常”时这方面经验丰富。
繁华的表情完全僵了,犹如视频被按了暂停键。
我推推他的手,说:“放我下去吧?”
繁华没说话,松开了手。
我从他身上跳下来,扯平被他弄乱的衣服,正要走,繁华忽然站起了身。
他真的太高了,猛地往起一站,压迫感顿时惊人。
我结结实实地被吓了一跳,望着他没有表情的脸,警惕地瞪圆了眼睛,问:“你想做……”
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扛了起来。
我愣住了,直到被他扛到了小阳台上,这里有一套沙发。
脑袋一晕,是被他丢到了贵妃椅上。
我回神时,他已经欺身压了上来,手掌扣住了我的下颚。
他盯着我,目光灼灼。
我惊恐地望着他,一时间忘记了所有的语言。
直到嘴唇上又传来那种熟悉,又极富侵略感的窒息。
我方才醒悟过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用力挣脱,这才发现,自己完全被他压住了,半点也动弹不得。
努力了半天,只从他怀里抽出了一条胳膊。我攥起拳头,不管是哪儿,拼命捶打。
现在,我已经顾不上气恼了,只是觉得害怕、不甘,我不要他碰我!
我不知自己捶打了多少下,想必是过了很久,忽然,繁华闷哼了一声,不动了。
我再度愣住,望着他皱紧的眉头,突然惨白的脸,还有额角上淌下来的冷汗。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