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孙夫人立刻明白了孙女儿的意思,解二娘子点头,“三妹妹性子太懦,脾气太好,要是嫁到妯娌多,或是婆婆厉害,或是小姑难缠,哪怕只有一样,三妹妹都对付不下来,李家正好,门第儿低,李传胪是有出息的继子,张太太是个聪明人,肯定不敢难为这样的继子媳妇,一个小姑子,也是聪明人,再说,她才多大,肯定要再嫁,这样的人家,再合适不过。”
“还真是。”孙夫人一想也是,“赵家?”
“太婆可真实诚,难道她先想到了,就不许别人想了?这事太婆不好出面,要不,让翁翁出面提亲,回头太婆就跟马夫人说,你不知道翁翁已经提过亲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都是为了三姐儿。”孙夫人犹豫了片刻,点了头,“你的亲事我倒不愁,三姐儿的亲事……太好的,她攀不上,稍差一点,又怕人家说咱们苛刻亲戚,你说的对,李家这门亲,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我跟你翁翁说,让他给李家提一提,看看李家的意思。”
“必定是一提就成的,对了,太婆别跟翁翁说马夫人托付不托付这事了,翁翁脾气梗,万一这个那个,不犯着,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解二娘子提醒道,孙夫人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孙夫人和解尚书一说解三娘子和李信这门亲事,解尚书立刻满口答应,他对李信印象极好,三姐儿嫁给他,他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隔天,他就奔到翰林院,来给解三娘子提亲了。
李家的长辈只有张太太一个,解尚书要提亲,只能找李信本人当面提了。
解尚书、孙翰林,李信三人走了大半圈,解尚书将李信的身世细细问了一遍,笑呵呵开了口:“……大郎这亲事既然还没定,我给大郎保个媒,怎么样?”
李信一愣,解尚书接着笑道:“就是我那个孙女儿,行三,虽说不是我嫡亲的孙女儿,可自小在我府里长大,我看她,跟我那个嫡亲的孙女儿没什么分别,三姐儿识书达礼,性子柔和,长大这么,就没见她跟谁红过脸,长相也不错,大郎觉得怎么样?”
“尚书厚爱。”李信忙长揖致谢,“学生感激不尽,只是,学生的亲事,全凭母亲作主,尚书所提之事,学生回去就禀报母亲,请母亲定夺,若母亲不喜,还请尚书多多见谅,若母亲觉得好,近日就托人上门求亲。”
“李翰林是个爽快人!”孙翰林夸奖道:“你母亲必定满意,我看,我就等着喝这杯喜酒了。”
“这孩子就是懂事!”李信的答复在解尚书预料内,他要是一口答应下来,他还不肯了呢,连母亲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谁还在他眼里?
解尚书心情愉快的又转了几圈,这才告辞回去,送走解尚书回来,孙翰林冲李信拱手恭喜道:“能结亲尚书府,李翰林真是好福气,解尚书一辈子助人无数,不知道积下了多少功德,真是难得,实在难得。”
李信连连长揖,连声谢了孙翰林的好意,告退回到自己屋里,重新提起笔,对着雪白的宣纸,却心乱如麻,一个字也写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