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心性,从腊月前就不一样了。”吕相笑容温暖。
季疏影的心性,在去年腊月里周贵妃死前,就已经全然不同,这不是因为心结死了,而是他自己踩着心结走过去了,前者是运气,后者是成长。
“嗯,又一个为相之才。”墨相一脸享受的啜着茶汤,“你家炎哥儿,也不容小觑,跟你相比,眼看着也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炎哥儿跟我一样,圆润有余,魄力不足。要说起来,这一科,真取了不少英才,李信那孩子,我很看好。你我都老了,后继有人,才好颐养天年。”
墨相眉头微蹙,臣贤也要主明,至少不能太混帐……
“有长公主呢。”仿佛看穿了墨相的想法,吕相慢吞吞说了句,墨相嗯了一声,“长公主在,倒是晋王……不提这个,这茶真是不错,这么喝太可惜,最好搭一半十年陈白茶。”
“我府上二三十斤呢,回头送一个整饼给你。”吕相哈哈笑起来,放下杯子,站起来往外走。
袁夫人隔天一大早,就赶到明家做媒去了,明三娘子扒着屏风,看着她娘连一整句客气都没说完,就爽快的答应了,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紧紧捂在嘴上,泪如雨下。
袁夫人扔下季疏影的八字,拿了明三娘子的八字直奔季府,明三娘子坐立不安,直等着她娘从大相国寺回来,合出来大吉大利,又得了袁夫人递过来的信儿,季家也合了个大吉大利出来,过了草贴子,明三娘子这才一颗心彻底放到肚子里,刚要吩咐备车去墨府,好好和墨六娘子说说心情,话没出口又咽回去了,钱老夫人病倒了,她这会儿去说这个……
可这份快要涨破的喜悦一个人捂着,实在难受,明三娘子正要往后园子里转几圈消散消散,小丫头进来通传,六娘子来了。
明三娘子急忙迎出去,“你怎么来了?老祖宗没事吧?还有七哥?”
“都没事,二叔请太医诊过了,给老祖宗开了张疏风解郁的方子,说吃也可不吃也可,给七哥开了张压惊的方子,七哥差点掉井里,吓着了。”墨六娘子想着她七哥,叹了口气。
“不是说老祖宗心口疼?”她和她阿娘从墨府出来的时候,钱老夫人正气的胸口疼。
“她经常跟七哥气的胸口疼,别担心,没事。”墨六娘子挽起明三娘子,关切道:“季家,来提亲没有?”
“嗯,”明三娘子两颊绯红,“已经换过草贴子了。”
“这么快!”墨六娘子一声惊叫,“真是太好了,恭喜姐姐,贺喜姐姐!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