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更加说不上来了,他和桐姐儿隔着内外,见面的机会都不多,说到这种事的机会更是没有,他哪知道?
“至少现在,肯定是一口回绝!”看样子文二爷根本没指着李信答题。“宁七爷之所以不上门提亲,是因为没有把握,提了亲反倒打草惊了蛇。”
李信噗一声呛着了,二爷这是哪边儿的?
“你就这么笃定宁远有这份心?二爷,你也太能想好事儿了!”李信被文二爷这份自信郁闷坏了。
“唉!”文二爷叹了口气,“若论拿捏人心,你比你妹妹差的真不是一般的远!”文二爷先鄙夷了李信一句,李信无语望天,他不如他妹妹这话,隔三岔五文二爷得感叹一回。
“自从宁七爷头一回跳墙……”文二爷一顿,忙补充了一句,“自从我知道宁七爷跳墙这事那天起,我就让人捎信给北边的掌柜,让他们打听宁七爷,不管大事小事,真事假事,只要是跟他搭得上边的,统统仔仔细细打听清楚,报回来,这小半年,也打听个七七八八了。”
李信皱眉看着文二爷,文二爷嘿笑几声,“你忙着春闱的事,这事太太知道。这一打听,还真打听了不少事,从这些事里,我觉得,宁七爷这个人,极其骄傲,看起来不择手段,其实最讲究不过,他身边那个卫凤娘,天下少有的高手,肯委身在他手下为奴,就是折服于他的人品,他说不欺负妇孺,还真从来没欺负过妇孺。”
李信沉默片刻,没说话,宁远这个人,不学无知无赖蛮横,说起来应该极其令人讨厌,可他一点也不讨厌他,不光他,季大郎和吕大也不讨厌,相反,对他印象都很好。
“他是想搭长公主,不过,他会以利相诱,以势相迫,却不会借讨好大姑娘走耳边风这条路,一来他不屑于,二来,老实说,也走不通。大姑娘的心境和修为,不会受他的盅惑和利用,更不会替他做说客,长公主更不用说了,精明到招人恨了。”
文二爷想着小悠带回来的那几句话,连叹了好几口气,人太精明是太招人恨。
李信脸上的恼怒渐褪,眉头却一点点拧起来。“真要象二爷说的……这也太……”
“缘这个字,最玄妙不过。宁七爷这个人,文韬武略咱们不说,我最欣赏他的,是他藐视一切规矩礼法,全然不在乎世人的闲话评论,敢和天下为敌的心性,这样完全我行我素的人,我见过的,他排第一,我跟他比,唉!”
文二爷连声长叹,“望尘莫及啊,我是有心向往无力无胆。”
“不就是无法无天四个字么!”李信哼了一声。
“对对对,无法无天。”文二爷哈哈大笑,“他这样无法无天、视世俗于无物的人,什么门第身份儿,什么嫁过没嫁过,他哪会在乎?他看中了,那就足够了。”
李信紧紧抿着嘴,沉默不语,文二爷笑眯眯看着他,“我之所以叫你过来看看,是因为……”
文二爷拖长声音,“我觉得这事儿象是有眉目了,你看,宁七爷最早隔两个月一个多月跑一趟,那一趟前后,必定有大事发生,后来隔的就短了点,一个月里头,总归要来上一趟,来这一趟前后,虽说不是大事了,可总有点什么事发生,从咱们搬回京城,这间隔就成了十来天,也没什么事儿了,到最近,就隔三岔五了,我琢磨着吧,等天天翻墙的时候,就离上门提亲不远了,我身为贵府幕僚,总不能到提亲的时候再跟你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