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是激烈的,也是残酷的。有战斗,总有慷慨之歌,而英雄多在血火中诞生。
驼子和麦宾的战斗很精彩,他们战斗圈三丈内无人靠近。激射的元力,四处破坏,维也纳神父精心修葺的小院已一片狼藉。
驼子的出手总是不温不火,每一击看似漫不经心,但每一击却又都是致命的。他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华丽的外表,也没有勇悍的力量。有的是清风白月,有的是行云流水。这是一种境界,一种很高的境界。
麦宾则相反,每一击均伴有呼喝或冷笑之声。他的招式华丽,总有优美的影像随着他的招式而生,如一件件艺术品,让人不忍去破坏。但这些只是外表,内在却是要人命的狠辣。
熊瞎子受了很重的伤,但仍一步不退,手中没有铁盾,便以肉身为盾。身上已插了两把横刀,血流不止,但他却不受丝毫的影响,手中的巨斧仍疯狂的劈斩。
脸上除了两只眼睛的颜色还正常外,已全部染了鲜血。他已斩杀了三人,砍下了两人的脑袋,另一人则被他的斧子把脑袋敲成了豆腐花。
熊瞎子身体有些发凉,这种凉意在蔓延,身体开始僵硬。他知道自己也快要死了,仰头看了看已完成暗淡的天空,再看了看自己守护了十几年的小镇。过了今天,小镇估计无法存在了,因为摩尼教绝对会疯狂的报复。
他又看了看身边的战友,杀猪的已先一步去了,白脸龙长枪如龙,正残笑着厮杀,身上已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卢秃驴坐在血泊中,他的两条腿与身体彻底分家了,手里拿着弩箭,还在稳定的射击,凡意图靠近他的都会被他射杀。
王破鞋死死的护住轩辕青羽,李吃人还在发射着火球,脸上白得吓人,维也纳以身体为柱,撑住李吃人肥胖的身体,手中的书越翻越快。驼子和麦宾杀得难解难分。
熊瞎子知道,今天的战斗,胜负完全取决于驼子。只要他能杀了麦宾,那还有人能活着,否则,都难离死亡的命运。
“啊!”
熊瞎子用尽生命的力量嘶吼,身体上的冷意被驱离,燥热充满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转身而去,冲向正在和驼子大战的麦宾。
一道残余的元力将他击中,肩头一个血洞,但这并没有让他止步,他反而更加勇武,奔袭的速度更快。
麦宾看到了。驼子也看到了。
驼子看到熊瞎子眼中的坚决与果断,他轻叹一声,手里下又加快了几分,将力量用到了极致。
麦宾没有在意,只轻轻吐出二个字:蝼蚁。
熊瞎子舍身一扑,张开双臂,他想以双臂为锁,困住麦宾的手脚。麦宾头也没回,被屠疤子削成骨叉的左手刺出,五指如钢叉,若熊瞎子不退,便会被这五指叉给取了性命。
熊瞎子没有退,因为他非常的清楚,他只有这一击,无论是退,还是进,都是一死。
清晰的感受到五指穿进了自己的胸膛,冰冷再次笼罩全身,这次的冰冷,是绝望的。熊瞎子哈哈大笑:“兄弟们,来年记得在老熊的坟头上倒杯酒。”
熊瞎子慷慨而去,槐梧的身躯就挂在麦宾的手上。麦宾一脸的厌恶之色,他想把手拽出来,却被熊瞎子的肌肉和双手紧锁着。
麦宾闪过一丝不好的神色,汹涌的力量贯注在左手上,用力一甩,熊瞎子冰冷的尸体在这股猛力的撕裂下,化成肉片飞洒,而那颗巨大的头颅仍带着洒脱的笑容。
就在熊瞎子的身体化成肉片而飞的时候,驼子的一掌也拍在了麦宾的身上。脆响之声不断传来,麦宾喋血如潮,神色萎糜,气息浮动不定。
驼子道:“老熊,驼子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