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荆领命,想必突厥野人一时半会也沒出城,便下令四处搜寻,实在令他们为难的是,突厥野人每次來都是一行几十人偷偷摸摸的进城,然而总是能成功的逃脱,程荆也曾加强了凉城防备,不过这对突厥人來说,却若游戏一般,他们出入若无境之地,简直把程荆等人当猴耍。
君宁澜见那些个将士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仿佛早就习惯了半夜出动,程荆又询问了那百姓几句话,安抚了几句,与君宁澜并行走着,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君宁澜道:“突厥人经常半夜突袭凉城?我看你与那些将士穿戴整齐,并且丝毫不惊讶,”他斟酌用词,皱眉道:“就像是习以为常?”
程荆羞愧的低头,难为情的说:“不瞒殿下,这突厥人十分狡猾,每每选择在半夜三更,也不知怎的进了城,骚扰城中百姓,”他讪讪一笑,颇为欣慰的继续道:“幸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知道我们北楚国不是好惹的,再说,当初叶蒙将军可是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的,他们如今还是后怕着的呢,也只敢做出这偷鸡摸狗的勾当。”
君宁澜粗略的扫视周围一圈,程荆派出的将士匆忙跑回來,汇报说在城河片树林处发现突厥人踪影。
程荆一听,当下就要赶去,他有些迟疑的看向君宁澜,欲言又止,在他心里君宁澜就是那纨绔风流,柔弱的皇子,带去只会碍手碍脚并且若是打斗时还要保护他的安全,实在很麻烦。
君宁澜眉一挑,似乎料到程荆的犹豫,他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走吧,程荆副将,带路罢。”
程荆见此,无可奈何情况下只得硬着头皮带他去了树林,树林在漆黑的夜衬托下更加的渗人,不知名的鸟凄婉的鸣叫,树林外早就围着十多个将士,他们手执长矛有的执弓,摆出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仿佛只是在等程荆一声令下。
程荆走近一人身旁,朝树林里看了几眼,低声问:“确定突厥人的确是进了树林?”
那人点头,忍不住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程荆便吩咐几个将士进树林探查情况,几人领命握着长矛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进了树林,树林一片静谧,倒是不像是隐匿着人的,他们松口气就小跑着回去报告程荆,程荆听罢,焦灼的紧锁眉头。
最终他还是下达命令进树林,君宁澜双手环胸,眸光微闪,若有所思的盯着看似宁静的树林,却感觉并非表面上看起來的如此简单,果不出其然,一行人方进了树林,四周的树上蓦地的跳下许多奇装异服的人,看他们身着毛皮衣裳分明就是突厥人。
为首的男子身着白色兽皮,他有一双桀骜不驯的丹凤眼,眼里折射出道道厉光,盯着程荆带來的众将士,嘴角上扬,嘲讽意味十足。倒是程荆见了他更是心一颤,他不曾想到今日竟然能目睹罕拔真容。
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腰间佩戴的佩刀处,只等着出击给罕拔绝命一击,只是罕拔岂是等闲之辈,他不屑的瞥了程荆一眼,倒是饶有兴趣的盯着一旁红衣的君宁澜,粗略打量了他几言,讥讽一笑,道:“原來这就是北楚男子,这不就是娘娘腔吗?”
君宁澜目光锐利若刀,扫过罕拔的脸,手摩挲着扳指,然而他却挑唇笑了,邪魅而狂妄的笑,罕拔越发看不起他,伸手就从随从手里夺过一把弓,拉弓搭箭,力量饱满手法娴熟,直指君宁澜的眉心。
程荆下意识就要推开君宁澜,口中还念叨:“保护殿下!”只是他的话不比罕拔的手速快,几乎在他话说出罕拔的手也是一松,箭带着破竹之势迅速的射來,尔后,程荆不忍直视干脆闭眼,却听见金属碰撞的尖锐刺耳的声音。
他不解的睁眼,君宁澜手执一把刀,地上掉落一支箭,他面色冷凝,掂量着刀,不咸不淡的道:“这刀实在笨重,不适合携带。”不含一丝情感的话,冷彻心底,他手腕微动,众人还未反应过來,只见他以闪至罕拔身旁,罕拔一怔,随即就感到不妙,君宁澜懒洋洋的声音夹杂着刮过耳旁的冷风,他说:“不过如此。”
罕拔只觉得面颊一痛,摸摸脸颊,居然是一道细微的伤口,这根本不可能,他这些年哪里被人伤过半分,他不可置信的擦掉血迹,双眼一眯,若一匹双眼发绿光的野狼,恶狠狠的盯着君宁澜,全身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