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蓁指着女尸的指甲,关晓盛上前一步,用银针挑出了颗细微的东西放入掌心中,叶蓁看向谷雪歌,就道:“谷嫔娘娘可觉得自己戴的戒指上少了什么?”
谷雪歌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指,叶蓁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谷雪歌的右手中指带着的戒指里侧有处不明显的异样,一个凹洞。关晓盛摊开手掌,一枚微不可见的宝石平稳的躺在手心。
叶蓁道:“谷嫔娘娘还要否认吗?事实摆在眼前。”那枚从宫女指甲缝隙中的宝石完全符合谷雪歌手上戴的宝石戒指,也只能说谷雪歌实在喜欢这枚戒指,时常摩挲,故而镶嵌在戒指上宝石有些松动。
恰巧她掐死宫女的过程中,宫女拼尽全力反抗剜下了宝石,恐怕谷雪歌自己都不知晓宝石戒指暴露了她。
谷雪歌一脸惨白,目光含着殷切频频看向君临楚,她估计是活不了了,心念一转,她立即下跪,哭泣道:“皇上饶命阿,臣妾不知道,臣妾……”话还沒说完,皇后已经一个巴掌打了过來。
原本谷雪歌的脸就有几分宵似孝贞皇后,现在泪雨梨花的模样楚楚动人,并且她仿佛也知道现在依靠自己的脸蛋或许能活下來,便更加显得娇弱,期盼皇上能看在这张脸的份上饶她一命。
敬德皇后恨不得撕碎面前那张悄脸,皇上爱的不过是那张宵似的脸蛋罢了。皇上就这么冷冰冰的看着跪在面前谷雪歌,眼中的厌恶,失望,愤恨等情绪交杂。
果然即便再像她也不会是孝贞皇后,孝贞皇后不会苦苦哀求他原谅,孝贞一直那么高傲,是极,替代品就是替代品再像也不是她!这般想的话,皇上就冷酷无情的别过眼,直接道:“既然是谷嫔做的,依着北楚明例,交由皇后处置罢。”
谷雪歌一直捂着脸,低声啜泣着,然而叶蓁却发觉不对劲,她仔细看着,发现谷雪歌手指缝隙露出隐约的血迹,果真是皇后,打人巴掌都格外的用心。
“皇上,臣想说这不仅是谷嫔做的,”关晓盛仍旧固执的说道,其实皇上方才的意思就是此事到此为止就够了,关晓盛不是听不明白,就是觉得查案不能有漏网之鱼。
皇上疲惫的摆手,微微加重了语气,警告道:“关爱卿,此事到此为止,谷嫔已经服罪,其余交给皇后处置就好!”
“陛下,分明这宫女是被两个人掐死,臣是这般想的,原先的掐痕是男子掐的,掐到半途唯恐日后事发被察觉,故而换上女子继续掐死了宫女,可以说宫女是被一男一女掐死的。因为这道掐痕中,明显有一道印痕浅些。”
关晓盛就是一根筋的榆木脑袋,一本正经的说完后他还厉声质问谷雪歌,道:“谷嫔娘娘,你说臣分析的对不对?臣很想知道还有谁与你同谋!”
谷雪歌心虚的低头,其实内心挣扎极了,分明她是帮大皇子做事的,大皇子还允诺她荣华富贵与贵妃名头,如今她都快被处死了,大皇子闭口不言,皇后还毁了自己的脸,皇上更是冷血无情。好,天下人负她,她就让天下人不舒服,左右都是死,还不如拉个垫背的,于是她张嘴就道:“大皇子殿……阿……”
话还沒说完,一旁的宫女快速的拿簪子戳破了她的脖颈,又快速的举手想要戳死自己自尽被侍卫拦住,然而宫女诡异的一笑,咬舌自尽,临死脸的笑脸无比渗人。
叶蓁蓦地皱眉,这宫女为何突然发狂?就像是受到了蛊惑或者是要挟,叶蓁瞥向皇后方向,只见皇后笑的高深莫测,而她旁边站着的嬷嬷则低头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叶蓁捕捉到了,暗自惊叹,果真皇后身边能人之多。
就算这样,谷雪歌临死前呼唤的一声大皇子已经让皇上敏感了起來,比如他会想谷雪歌是君临楚派來的棋子?君临楚就是那个掐死宫女的男人?又比如那个宫女临死前看到了什么?然而这些他都无可得知了,皇上负着手背对着众人,鹰眸中神色变换几许。
君临楚蓦地跪在地上,扑通一声,他诚恳的道:“父皇,儿臣不知道为何谷嫔会在临死前唤儿臣的名字,儿臣是无辜的,儿臣与谷嫔之间什么都沒有!”说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叶蓁悠然看着他一副浩然正气模样,越发不屑,这般伪君子怎可配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