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晚辈思前想后,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司空智那个奸人一手策划。”
杜虏低下头,说:“老夫越发糊涂了,听说李大夫在豫国的时候,断案如神。如今,你跟我说这些,必然是已经看穿了此案的玄机,还请李大夫赐教?”
李赫望着杜虏,又望着杜鹃,说:“赐教不敢当,只是想向伯父求证罢了。晚辈猜测,司空智先是找到伯父,出言恐吓,胁迫伯父写了一封假意与晚辈串通的谋反信,还一并夺走了这块玉佩。
然后,司空智寻了个机会,找到杜姑娘。司空智以伯父的性命安危威胁杜姑娘,逼其就范,让杜姑娘偷偷把这封信还这块玉佩藏到我的书房中。
随后,司空智就去太后面前诬告我,带人来抄家。司空智搜出玉佩与信件以后,一时大意,没有打开信件核对,就火急火燎的把我押送到太后那里。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伯父与杜姑娘不忍陷害晚辈,早就瞒着司空智,另外写了一封劝晚辈为太后、大王尽忠的家书,把先前那封谋反信偷偷掉包了。
拜伯父、杜姑娘所赐,晚辈才能侥幸保全这条性命,司空智那个奸贼也终于自作自受,伏法身亡。”
李赫说完,众人沉默,大堂之上陷入一片死寂。许久,杜虏叹了口气,说道:“李大夫果然明察秋毫,我们父女俩这点伎俩早就被你看穿了。”
李赫见杜虏承认,长舒一口气,对杜虏、杜鹃行礼,说:“伯父、杜姑娘莫要误会,不必惊慌,在下没有怪罪的意思。相反,在下还要感谢二位,不顾自身安危,救我一命。如此大恩大德,在下一定铭记于心。”
于是,李赫传唤奴仆,备上美酒佳肴。三人欢宴畅饮,尽释阴霾。
宴罢,已是深夜,杜虏父女皆已大醉。于是,李赫命人安顿好杜虏,然后搀扶着杜鹃上了马车,回到府中。
府中奴仆见李赫归来,连忙开门。李赫示意奴仆们动静小点,莫要惊扰了李心雨和孩子。李赫半扶半抱着杜鹃进了后院,打开房门。杜鹃醉了,兀自说着醉话。李赫就拥着杜鹃进了房间,顺手关上门。
李赫将杜鹃抱到床边,慢慢将其放躺在床上。李赫帮杜鹃脱了鞋,然后点亮灯烛,拉上窗帘。李赫回到床边,弯下腰帮杜鹃整理衣裙,正要帮她盖被子,发现杜鹃正紧紧抓着裙角不放!
李赫见此情状,愣了好半天,望着杜鹃的脸庞,觉得好笑,又觉得杜鹃可爱。
李赫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帮杜鹃盖好被子。然后,李赫到洗手间打了一盆温水,回到床边,轻轻用毛巾帮杜鹃洗脸。然后,李赫把脸盆端回洗手间,收拾好。
李赫回到床边,望着杜鹃的脸庞,心中又开始纠结、翻腾。过了一会儿,李赫弯下腰,抚摸着杜鹃的头发,轻轻亲了一下杜鹃的额头。随后,李赫轻手轻脚的熄灭灯烛、关上房门,带着浓浓的不舍离去。
李赫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中,正要上床。突然,烛光亮起,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居然还能回来啊,今晚怎么不在后院待着?”
李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心雨。李赫长出一口气,说道:“你怎么还没睡啊?”
李心雨:“你儿子闹腾一整晚,我能睡呢?刚把你儿子放下,你们就回来了。说真的,你带杜鹃进了后院这么久,半天没见你出来,我还以为今晚你要在后院过夜了。”
李赫躲闪着李心雨的目光,只是说:“赶紧睡,很晚了,又累又困。”
于是,李赫、李心雨上床就寝。不一会儿,李心雨就呼呼大睡起来。
李赫一夜无眠。
过了几天,米惠召见米涯、米华、李赫、秦错。米惠说:“此次大胜勋育国,夺取城池二十五座,实在是我雍国的大幸事。美中不足的是,栾弟淳维逃遁漠北,不知所踪。如若他日栾弟淳维卷土重来,我雍国就有大麻烦了。诸位爱卿,可有良策为我解忧?”
众人不语。许久,米涯回禀:“漠北之地,广袤无边。勋育铁骑,来去如风。要想在漠北找到栾弟淳维,比大海捞针还难。”
过了半晌,米惠长叹一口气,对众人说:“看来,还得老娘亲自出马,出卖这副皮囊,把栾弟淳维勾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