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回过神来,对秦错说:“秦将军,可否帮我求见太后?”
次日,李赫再次进宫见到米惠。米惠说:“听秦将军说,将军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
李赫:“在下此来,特向太后请教雍国之事。”
米惠:“李将军想了解什么?”
李赫:“大王新立,不知朝堂形势如何?”
米惠:“我儿秦昭登基不久,人心不稳。大王年纪尚轻,国家大事大多由我裁决。我本是荆国人,远嫁而来,虽有重臣秦错、王和亲附,又有堂哥米涯、堂弟米华二人在朝堂上身居要职,他们四人都可作为我的亲信。但是,当今雍国朝堂上,多是先王留下的旧臣,以孟敖、尹继、秦龙、司空智等人为首。我现在最头痛的,就是怎么拉拢这些个功勋老臣。”
李赫:“那雍国民情如何?”
米惠回答:“雍国偏处西陲之地,民众野蛮,不服教化。成年父子、兄弟同室而居,不法之徒比比皆是。连年征战,人口凋敝,农耕荒废。民风涣散,不务正业。勇于私斗,怯为公战。权贵当道,政令不畅。”
李赫:“雍国与周边列强关系如何?”
米惠:“好消息是,荆国毕竟是我的娘家,与我雍国一向亲善。青国离得远,也尚算交好。然而,一直以来,豫国都对我们虎视眈眈,我雍国仅能勉强支撑;冀国也在一侧伺机而动。另外,西北方向的塞外荒漠之地,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一只游牧民族,自称“勋育”,彪悍好战,时常侵扰我雍国后方。”
李赫没想到米惠居然对雍国之事如数家珍,不禁啧啧称奇。李赫问道:“感谢太后倾囊相授,只是你说的如此详尽,也不怕我里通外国?”
米惠傲然一笑:“李将军好歹是天下名士,岂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我陪伴先王多年,耳濡目染,这点知人之明还是有的。再说了,老娘是一国之主,岂会怕李将军一人?”
李赫被米惠的霸气震慑住,过了许久,问:“太后,雍国这么大一个烂摊子,您有信心吗?”
米惠:“为何没有?我倒要问,李将军,你有信心吗?”
李赫心服口服:“太后豪气干云,在下岂能落后?太后有信心,在下自然也有。”
于是,李赫、米惠二人心领神会,相视而笑。
两日后,秦昭朝见百官,太后米惠突然对众人宣布:“先王在世之时,常以我雍国无人,引以为恨。后来,李赫李将军远道来投,先王极为振奋。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先王不幸撒手人寰。我秉承先王遗志,务必选贤任能,振兴雍国。所以,今日我特意召来李赫李将军,欲与诸位爱卿商讨国是。”
于是,李赫进殿,拜见米惠、秦昭。米惠问:“李将军,你觉得我雍国现状如何?”
李赫:“国弱敌强,危如累卵。”
米惠:“既然如此,李将军可有对策?”
李赫:“豫、荆二国珠玉在前,唯有变法,可救雍国。”
突然,群臣之中有人高呼:“此言差矣!李将军危言耸听,变法实不可为。”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秦龙。秦龙走出班列,启禀:“俗话说,圣人不改变习俗,就能教化民众;智者不修改法律,就能治理万民。严守习俗,不劳而成;依循旧法,官民心安。李将军有了一点虚名,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竟敢藐视圣贤的道理。”
李赫驳斥:“秦龙所说,不过是市井之言。常人安于旧俗,岂可与他们谈论变法之事?豫国自李馈变法以后,傲视群雄;荆国拜卫起变法所赐,迅速崛起。智者变法,就是要管束那些不法之徒。。。……”
话音未落,大臣司空智也出列反驳:“李将军实乃谬言。俗话说,没有百倍的好处,不更改法令;没有十倍的功效,不改变工具。效仿古法,不会有错;遵循旧礼,岂会行偏?”
李赫:“治国不可死板。豫国不依循旧法,而能称霸;我雍国固步自封故步自封,却内忧外患。所以,改变旧制的,无可非议;依循旧礼的,贻害无穷。”
米惠问:“诸位爱卿,谁对变法还有异议?”
众人沉默。于是,米惠宣布:“我宣布,从即日起,任命李赫为丞相,主持变法。”
变法之事刚刚商定,突然殿外急报:“不好了,太后,大王。勋育国尽提大军二十万,已攻破我雍国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