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舍内,白玉郎呆呆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医师本来给他熬了药,想催促他喝,可他却只是呆呆坐在那里,像是傻了一样,于是医师也没辙,将这件事转告给了心道院的人。
步乱红听到消息后,转告给了余墨,让他过来劝解。于是在傍晚时分,余墨出现在了白玉郎的医舍里。
“嚯,这么想不开?”余墨看到白玉郎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声音中有三分嘲弄,七分的不解。
白玉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然抬头问余墨道:“咳咳,你也应该和沈路打过了吧,咳咳,结果如何?”
他之前因为自己打了自己一掌,所以伤势很重。再加上没有喝药,所以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咳嗽,显然身体还很差。
余墨将桌边的药端起来,递给了白玉郎道:“喝了就告诉你。”
“别这么婆婆妈妈的,比我还像女人!”白玉郎皱眉说道。
哪知余墨不依不饶道:“你死了没关系,我们墨门就会因此少一个助力。在墨门掌控刀剑联盟之前,你没资格死!”
这番话乍看很凶悍,但其实还是在劝解白玉郎,而且是用一个正当无比的理由。
白玉郎楞了一下点头道:“不错,我们在达成目的之前,都不能死,我们的命本来也不是属于自己的。”
说罢他接过药碗,咕嘟咕嘟的将药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他急忙催促说道:“快说,沈路后面又打了几场,结果如何?全部详细告诉我。”
余墨没辙,只能将后面发生的几场重要战斗的细节说了出来。虽然还有很多人实战考核,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能在沈路手下走过几招的,因此也不值得提。
特别是余墨说道沈路和柳慕云一战的时候,将他们互换身体的事情说了出来,以及那极为奇怪的巅峰状态。
没有亲眼所见的余墨,自然无法理解沈路三阶巅峰状态的可怕。
余墨想了想之后,便解释说道:“那个时候我产生了一种想法。那是遇到师父时我产生的想法,那就是……我一辈子也赢不了对方。这种感觉我这辈子就只产生过这么两次,而你这辈子也只在面对师父的时候产生过一次,对吧。”
白玉郎讶异的看着余墨,眉头微蹙道:“你居然对这沈路评价如此之高?你难道是想说,我们两个可能永远都不是沈路的对手吗?”
“没有全力较量过,当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说的只是一种感觉,但让人绝望的是,我的感觉一向很准。”余墨叹了口气,有些失落说道:“所以后来轮到我和沈路战斗的时候,我只随便出了几招就认输了。当时我的心气早已被沈路磨没了,那种心态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赢过对方的。只能盼望以后有机会,在双方心态未曾失衡,身体状况都是最佳的情况下,能与他有一战的机会吧。”
白玉郎低下了头,喃喃说道:“我自己当局者迷,但已经隐约感受到沈路这个人和我们以往遇到的所有人都有所不同。而现在,你又做出如此高的评价,看来我们真的是碰到了一个值得害怕的对手。”
“是啊。可惜我们都有自己的任务在身,没多少自由时间。否则的话,说不定能和他在武道上多多切磋。虽然我们自贬了这么多,但其实对沈路来说,也算是两个不可多得的对手。”
余墨这番话倒不是在自吹自擂。如果沈路此刻在场的话,也一定会同意余墨这番话。
白玉郎呵呵一笑道:“别忘了,他可是你妹夫。真想有什么武道交流之类的,不是轻而易举吗?倒是可怜我了,与他不熟悉,又身为男儿身。哎,我要是女人该多好,说不定主动献身,还能偷学他一招半式。”
余墨苦涩的摇头笑了笑,并没有接他这个玩笑。
但余墨对白玉郎的性格很熟悉,知道当他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就说明他心中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心事。败给沈路这场战斗,对他的打击很大,不过此时看来已经得到缓解了。
便在此时,房门被打开,两个身着医师服侍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碗药。另一个拿着一些医用的棉纱布等等,似乎打算要包扎。
余墨起身,打算离开,让医师们帮余墨治病。却没想到这两个医师进入内室之后,忽然把门反手一关,门栓也顺手插上了。
余墨刚刚纳闷的时候,忽然闻到这药碗里泛出的刺鼻味道,顿觉身体一阵晕眩。与此同时,余墨发现这两个所谓的医师,鼻子里都塞了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