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诛灭狼神,拯救了中州万顷山河。却失去了一切啊!
;;;;“珊儿!阿瑶!你们在哪里啊!!!”
;;;;无穷尽的悲哀,令陆扬一夜之间,鬓边徒增了些许白发。他在冰冷的雪原中伏地号泣着,一连过了三日。却见中州军马已班师回朝,程云潇独率两万残兵途经贪狼关下,却碰巧见到了陆扬。当即将伤痕累累的陆扬救了起来。程将军见陆扬如此哀伤,又想起昔年出征北域之时,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亦是不免悲戚失声。
;;;;陆扬漫无目的的随着军队回到了北雁城。可他去意已决,只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于是拿出了紫金御龙令,嘱托程云潇说道:
;;;;“程将军,你秉性忠勇,此时又引军诛灭天狼,为大唐开疆拓土,功垂万世。我想了一路,这紫金御龙令,还是由程将军这等忠直之人保管最好。陆扬此番倦了风尘,已不愿再理会凡俗之事务了。如今我欲返回江南,回玄真复命。”
;;;;“陆扬兄弟,你这就要走了么?”程云潇很是不舍,却也知陆扬此番伤的太深,让他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无疑能够让时间成为良药,使他心中能够好过些。便亦是没有强留。只是豪迈的说道:“虽然我们自此天涯相隔,可却不要忘了咱们过命的兄弟!如有所托,我程云潇无论千里万里,必将相助!”
;;;;“好兄弟……”陆扬眼眶微红,伸出拳头,与他一碰。随即便背了行囊,转身消失在了风雪里,转投向南方去了。程云潇眼望着陆扬渐行渐远的背影,亦是挥泪而别。率军马晓夜奔驰,赶回长安。
;;;;……
;;;;陆扬自别了程云潇之后,也没有御剑返回玄真。而是缓缓而行,一路上梳理心绪,白日里观赏河山春景,夜晚,则是在客栈之中打尖买醉。在途经之处,村店酒保们的眼里,他就像是个失意落魄的中年人。每个晚上都将自己灌得昏迷不醒,扶着桌案,醉眼朦胧。不过南来北往的客人见的多了,倒也不为稀奇。加上陆扬出手阔绰,店家也不敢多过谈论。
;;;;就这般浑浑噩噩,似醒非醒,似梦非梦。陆扬已缓缓行了一月有余,看遍了齐鲁大地多般风貌,一路向南,来到了秦淮两岸。但见眼前迷离的月色洒遍春水,朦胧的青烟笼罩白沙。隔岸之处,千家万户灯火阑珊。如今北域风雪尚冷,然江南却已满城飞絮。是久违了的温暖。
;;;;陆扬沿着长堤看了半晌,见隔岸灯火明亮,将欲寻船渡时,却奈何天色已晚。岸边浅滩上面只有一艘渔船停泊尚近。只好唤那渔家出仓,那老渔父白发苍苍,船中还带着个六岁的女儿。陆扬见他年事已高,便将出一吊铜钱,恭敬的请求道:“老船家,我欲渡河寻个客栈歇息,无奈天晚难渡,请老船家将这钱去做个船费,渡我过河罢。”
;;;;“不妨事,不妨事。有道是与人方便,便是自己方便。客官赶路不易,请上船吧,老朽这便载你过渡。”老渔夫见陆扬谦逊有礼,也是觉得这个年轻人不错。并没有收他的钱,便载了陆扬上船,摇橹而行。
;;;;陆扬谢过渔家,放松身体躺在无顶的船舱中,遥见那周天星斗闪烁,清光漫空。身体随着渔家小舟的摇晃而缓缓而行,当真是慨叹人生天地之间,正如一场大梦。
;;;;他这一途漂泊,也曾于关山北境仗剑驰骋,渡冰河,踏雪山。失落多少,又得到多少。亦真亦幻之中,有诡计阴谋,也有肝胆相照。有温暖幸福,更有悲恸哀伤。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即是凡途,亦或是人生。此时他遥望星河,若有所悟。好似心间缠扰了许久的问题,已经随着笼罩秦淮水岸的烟云逸散而去。
;;;;这一途虽然历经磨难,可却使陆扬得以接近了大道所向。想青瑶如此修为,为何会成为躲藏在华珊公主体内的一缕残魂?这个谜团,还一直未曾解惑。太上掌门王平所述说的星域,他始终是要去上一次的。只有他悟入‘返璞归真’之后,方能将种种难题,迎刃而解。
;;;;小舟悠然飘荡在秦淮烟水之中,陆扬枕着星辰,不觉间沉沉欲睡。可恍惚之间却听得天际中传来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将那老渔父骇得望空罗拜,以为是水神降临。陆扬见此人时,却不免吃了一惊,忙御剑飞上半空,与那道魂魄相见。
;;;;原来,那半空中呼喊陆扬姓字的将军,正是程云潇的魂魄!他一身金盔金甲,手中流星大锤,坐下是那条饮冰河内的分水恶蛟。亏得此蛟有阴珠之守护,方能令程云潇于阳间再度显形。陆扬见他肉身已死,不免惊道:“将军怎会以魂魄之体与陆扬相见?长安发生了什么?”
;;;;“陆扬兄弟,自军马班师还朝的一个月后,中原收得北域全境,我为中原立下了汗马功勋。但正因功高德重,引得陛下不容。于御酒中暗下毒药,杀害本将军。沉尸于泾水之中。但吾为从军之人,死后英气不泯,又因坐骑保全魂魄,死亦鬼雄也。如今特来与陆扬兄弟相见……”程云潇慨叹经历,悲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