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上的担忧更甚了,她低头去看跪在地上的宁朝远,她柔声道:“远儿,还不给你父皇认错。”
“认错父皇就能放过了?”宁朝远慢慢地抬起了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命,子又不能不从。”
听见宁朝远这句大逆不道的话,皇后惊了一下,她抖颤着手斥责,温柔的声音都稍微变调了,“你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
“让他说。”宁相候的声音不轻不重的,但却透着不容置疑。
皇后微微冲宁朝远摇头,示意他别再说这些话了,但现在宁朝远满心的戾气,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受委屈,今日已经这样了,宁朝远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儿臣一直不明白,从小论骑马,射箭,剑术,骁勇,儿臣向来是兄弟中顶尖的,儿臣从十三岁就随着父亲进入了军营,十五岁就上战杀敌,十七岁军功赫赫,为什么父皇这么不喜儿臣?”
“八弟是京城有名的才子,可这天下是靠着马背上打下来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父皇如果不是骁勇善战,根本不会坐到九五之尊的位置,儿臣是兄弟里最像父皇的,儿臣不明白,八弟那样的花架子,为什么反而得到了父皇的宠爱?”
“难道就是因为他会吟诗作对?谱曲编舞?这些父皇随便从百官中拉一位文官他也能做到,所以儿臣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皇这么偏爱八弟,为什么在父皇眼里儿臣做什么都是错的?”
这些话藏在宁朝远心里很多年了,无论他做什么宁相候都是严厉的,但宁臣桓无论做什么,都会得到宁相候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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