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威颤抖着说:“你若不死,唐门便要为你陪葬……”
唐昂哈哈惨笑:“可惜,可惜!”
唐威向屈平道:“大人,小人有一个请求,请让我代劳问话。”
“可以!”屈平答道。唐威的意思,肯定是想作为一个父亲。尽可能的一直问答,以延长唐昂的活日。
吴璘派人拿过药,撬开唐昂死命咬紧的牙齿,和着血水一起灌进了咽喉。唐昂呵呵冷笑着,大家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等着看药效如何。
半个时辰后,唐昂开始忍受蚀骨之痛,一开始他还能奋力抵抗,没过一会儿,这种剧痛便无人能抗了。他奋力嘶喊着,两炷香时间后声音嘶哑得只能听见微弱的“啊啊”声。唐威面目可憎,全身青筋暴露欲裂,汗液直流,紧闭着眼强压着几欲破眶而出的眼珠。
“一个时辰到了……”唐门有人弱弱的说。
唐威看了一眼屈平,挪到唐昂身边,颤抖着嘴唇问:“儿子,我是你爹,你老实交代,你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唐昂这时跟一根木头一样,已经不会感受到痛苦了,他回答:“两个月前,我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大理来的高官,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大理丞相高亮成。他许我高官厚禄,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阻止大理皇帝投靠大宋,因为这样一来,大理官员的职位地位便会贬低,就没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权势。因为大理王已经派人去归附大宋了,所以只有阻止联姻,引起大宋的仇恨,舍弃大理,大理才能重获自由。”
“你直接参与了暗杀国公与郡主一行人?”唐威接着问,这个可能直接关系到唐昂罪名的高低。
“我哪有那个好胆,我只不过送了些暴雨梨花等暗器和毒药给他而已。饭菜与酒里的药物结合之后,毒性才能起效。为解决后顾之忧,他们又杀了驿站的四个人,还有一个逃走了。高亮成因为急于回大理,便让我找到剩下的那个驿丞杀掉。我因为认识那个人,不方便露面,便委托吴拭帮我杀掉他,完事以后帮他偿还巨额赌债。”
唐威流着泪说:“既然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大的错事,为什么还留在唐门?”
“因为,我还没掌握唐门的最高机密。”唐昂一言既出,众人皆惊,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野心。
屈平既已掌握事情来龙去脉,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他说:“事情经过我已掌握,人犯唐昂罪大恶极,我会秉公上报皇上,听候皇上发落!”
唐门一位师伯求饶道:“大人,我们虽然是同在一个门派,但是跟唐昂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不会被牵连吧?”
屈平说:“此事牵涉甚大,最终处决不是我说了算。若经查明,不相干人员,便不会受到恶意的伤害。”
一些人立即跟唐掌门一家划清界限,当即离得远远的。
唐威痴痴地跪在原地,久不久向唐昂问话,以免他随时一命呜呼了。
“本国公有一活命之法,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屈平说。
唐门有资格的长辈赶紧回答:“愿意,愿意!”
屈平道:“既然你情我愿,那就好办了,法律也是讲人情的。我宣布,立即取缔唐门组织,所有人等就地遣散,唐门产业地盘收归朝廷。另外,除唐昂亲属等候发落,其余人等,全部转入工部研发司,继续相关领域的研究创造,为国效命,以功抵过!”
众人面面相觑,但是,还有比这更好的活路吗?
“我等乐意为朝廷效命!谨遵大人安排!”
屈平乐道:“好!相信在国家层面上,你们能做得更好!你们回山速速收拾,明日启程前往成都府,由吴璘将军安排送你们上京去工部报到!”屈平转而对吴璘说,“吴将军,麻烦你了,这些人以后都是朝廷的技术人才,可不要有失偏颇!”
吴璘答道:“下官明白,保证安全送回工部!”
屈平给江湖助威的好汉们分发了赏银,在就地遣散大家之前说道:“不要羡慕唐门部分人员的因祸得福,要知道,只要你有一番特长,朝廷的大门随时对你们敞开!”
众好汉欢喜而去,并且口口相传着朝廷以及屈大人的德行。
屈平命吴璘派人将唐昂亲属及相关知情协犯之人一律装上囚车,先送到成都府,再带上屈平的奏折,一起押送去京城,听候皇上亲自发落。
唐威与儿子唐昂各被囚禁一车,木讷的唐昂在唐威不间断地问话支撑下,一口气仍然吊着。唐威的问话领域涵盖了唐昂从小到大、从已知到未知,等等等等,总之只要唐威能想到的问题,都要说出来问唐昂。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据说第三个晚上,唐威终于支撑不住打了一小会儿盹,就被“嘭”的一声惊醒来。唐威心叫糟糕,定睛一看,果真如此……
奔腾的大渡河一路向东南流去,前有宋太祖划江而治,后有红军飞渡,今有永国公带郡主勇闯龙潭虎穴。
屈平和赵萍儿二人二骑数十日不紧不慢地赶往大理,手握重证,不仅要智取大理丞相高亮成,还有数万大军在大渡河对岸整装待发,随时发兵援助,武力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