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忌听他这样说,心道先生肯定是不信,想着便又要拜倒。屈平赶忙将他拉住,说:“好了好了,别拜了,我不兴这个。反正我也是初来匝道,多一个朋友也好,哪天你遇到真正的明主了再走也不迟。我叫屈平,字抑之,幸会,以后我们兄弟互相照顾了!”
鲁忌喜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不过算起来,鲁忌还要大上几岁。
屈平连忙阻止了他,说我们今日以酒为媒,以月为证,没有月亮那就以日为证,今日结为异性兄弟,也学那桃园结义,撸起袖子干出一番事业!
一顿饭吃出一个兄弟,大家都十分开心。由于鲁忌孑然一身,屈平叫他回住处收拾了细软,晚上就过来一起住店,加深了解,加深感情。鲁忌哪有不从。
屈平和鲁忌接连住了三日,每天都在县城里瞎转,也没有见到那个白面的公子哥赵构,说起来谁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也没有见到刘知县和他的干儿子,不知道这些人每天都在家里干什么,难道在烤火,随便弄点烧烤,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大哥,我们每天在等的那个赵构是皇帝的弟弟康王吗?”鲁忌问。
“不确定啊,我师傅也没说,估计长得跟白切鸡似的,不做事不用晒太阳。”屈平说。经过这几天的互相了解,鲁忌已经单方面确定那个叫自己等屈平的老道就是屈平的师傅,这更加坚定了他追随屈平的信念。
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信步而行,突然一阵突突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两旁行人纷纷必然唯恐躲之不及。
鲁忌把屈平拉到路边,见三匹骏马一前二后呈品字形驰来,马上的汉子哈哈大笑,身后是一架锁得紧紧的轿子,在后面分列着十名带刀护卫奋力奔跑着。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有护卫轮番大声喊道:“我家楼主新获一名花魁,邀请各位今晚共赏!”
屈平望着这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呼啸而过,鲁忌一旁解释道:“楼主就是聚仙楼的主人刘褒,这花魁肯定又是他从哪里强掳而来的美丽女子,今晚好多大小官员和有钱的商人都会去一睹芳容,有幸者还能一亲芳泽。”
屈平说:“今晚我们也去。”
鲁忌心想你不会吃错药了吧:“我们哪有钱去凑这热闹?”
“看热闹总不要钱吧,哈哈。”
酉时还没到,聚仙楼的来客已接踵而至,有钱有势的都径直上了三楼,没什么钱的、又爱热闹的便三三俩俩的凑在一楼的酒桌,就算见不到,能听到点乐子也是不错的,茶余饭后少不了多些谈资,要是万一瞅见花魁,那可要烧高香了。
屈平和鲁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从二楼的廿五号房出来,朝三楼奔去。住了二三天,除了听见莺莺燕燕的弹唱声,还没机会一睹楼上年轻姑娘们的美貌呢。这些姑娘都是刘褒四处搜来的绝色女子,经过一段时间的风尘熏陶,不是黑的也是黑的了。就算是一些刚烈的女子,为了活下去,免不了在男儿面前卖艺又卖笑。
“干什么的!”三楼楼梯口,两名看门的喝道。
屈平拿出门派晃了晃,便带着鲁忌进去了。今天聚仙楼有规定,今天之前就在这住店的客人可以免费进去观赏,以示对照顾本店生意顾客的嘉奖。有些人想今天混进店去,谁知空房不只没有了,价格比平日里也要贵得要死,只能自己掏二十两大银。当然,一些特邀的达官们是当然不需要门票的,因为每次的花魁都是为了吸引达官显贵商贾们,这也是沟通桥梁联络感情的一种方法。
不知今天的花魁是怎样的绝色佳人,又是否有着什么神秘的背景。
三楼的正中首先进入视野的是一道四米宽的红毯,直通尽头,约莫二十米长,两边是一排排的红木太师椅与小茶桌相隔放置,红毯尽头是六米宽、十米宽的舞台,今天的焦点将在这里出现。现在,舞台上是妖娆的艺妓跳着舞蹈,奉命取悦着台下的客人们。姿色稍逊的,便在下面伺候人们,手贱的客人不忘免费揩油。
屈平二人来的稍晚,身份也低,只有坐在最远的地方,还好找了座位不至于站着。二人百无聊赖地看着场里形形色色的人物,鲁忌不时地介绍他叫得出名号的人给屈平熟悉。大厅里吵吵闹闹,比菜市场倒是秩序好些,二人又喝了近半壶茶,突然“哐”的一声锣响,舞女们纷纷退立两旁,场馆里短时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