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大帅接过锦囊,仔细的把它收在身上。“师傅,那我不是好久都不能见到您老人家。”
玄尘子摆摆手说:“你我本就不该相逢,既然得遇,莫再他求。你下山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为师也要去云游四方,有缘他日自会再见。在外面也不要跟人说起为师名字。”
“师傅,我还没向您学习玄黄之学呢?”屈大帅说,一个道士连本门真学都不会,真是惭愧。
玄尘子说:“道学不过一门心学而已,真正入了道,以有心算无心,水到渠成。再说如果世事都要先掐算卜卦,那还有什么意思。”
“是的,就像看电视,有人提前给你剧透。”
屈大帅神色黯然,虽然二人相处不久,但心里已经把他当做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了。
“还有,你这个名字暂时就不要用了,屈大帅,名字太大也不是好事。就叫屈平吧,姓屈名平字抑之,世间苦难皆由穷奢极欲而来,需抑之消之。一来平就是阴阳调和,也是要你站在矛盾的中间看待对立的事物,这也是你告诉我的。二来,你既也是屈原后人,就继承他的理想一展抱负吧。”
临了,没想到名字也给改咯,也罢,反正2050年的身份证上还是原来的名字,再说这还是先人的名字,自己别辱没了他才好。
次日,屈大帅,不,现在应该是屈平,身上藏着师傅给的盘缠,还有自己的发送器和《三国志》,告别了师傅踏雪而去。
玄尘子目送屈平远去,自言自语道:“又该好好睡上一觉了。”抬头望了望天空,“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你。”
风雪送人去,迢递过千峰。
离心何以寄,一梦写春秋。
冬日的磁州某县城在皑皑白雪的包裹下,在金军铁蹄的淫贼辐射下,显得瑟瑟而发抖。不过,有北宋大将宗泽的驻军庇护,老百姓大批南迁的现象还是没有出现,但物资匮乏以致忍冻挨饿却是普遍现象。一边是多年羸弱的宋军,一边是武装到牙齿的金军,很多老百姓民族骨性里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仿佛苏醒了,各地义军揭竿而起,或是为保家卫国,或是为一口生计。
城门下,一个带着斗笠牵着马的高个儿,望了一眼城楼,心说:“江湖,我来了,让我来给你搅个天翻地覆!”
这人正是从一伙山贼手上抢了一匹马,一路驰骋来的屈平。虽说不识路,但古话说得好, 走路全靠嘴,只要敢问路在何方,没有到不了的远方。
正午的光景,还下着小雪。国难当年,老天也帮着作恶,夏天出了大面积的蝗灾,冬天又是雪灾,天寒地冻, 更加速了北宋的灭亡。有的地方甚至有别有用心之人编出歌谣,散播大宋将亡的谣言。
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摆摊卖货的更是稀少,街道店面门可罗雀,到处是偃旗息鼓的景象。
屈平腹中咕咕叫了起来。他准备找个酒楼住下,最好是最大的酒楼,那里三教九流汇聚,还能打听到各种小道消息。
街上匆匆而过的行人看着这个牵着马的高个子,都好奇的偷偷看一眼,然后又快步走掉了。
一个人兜着袖子,撞了一下屈平的肩膀,正准备溜之大吉,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拿住了他的腕子,毫不客气地一个反关节擒拿,痛得他弯着腰半蹲着哇哇大叫。
屈平唾了一口,妈的,竟然偷到大爷身上了。 那小偷只得立马求饶,说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在忍饥挨饿都快不行了。
屈平将那人一脚踹在地上,拾起从那人袖子里滚出来的自己的钱袋,说:“这种话你骗鬼去吧。大爷我今天善心大发,就留着你这只猪手,马上给我起来,带我去这儿最大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