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冰天雪地,转眼又到了第二年的冬天。
安知容如愿以偿,乘着方不为为长子举办百日宴的机会,见到了陈心然。
已为人母的陈心然少了几分英气和锋芒,多了几分婉约与大气。
没出方不为所料。
既便是鼓了大半年的勇气,见了陈心然,安知容还是说不出一句利索的话来。
直到陈心然将儿子齐(方)常志放在了安知容的怀里,安知容才缓过神来。
方常志,很塑料大米通的名字,是方世齐按照族谱起的。
长子百日,方不为自然要大宴宾朋。
整个许氏酒楼都被包了下来,足足摆了五十多桌。
本来没这么多人,但今年司徒美堂将筹饷大会整整提前了两个多月,所以参宴的宾客才会这么多。
因为过几天,方不为就要回南洋,正式接任四海堂山主之位,做为长老的司徒美堂和黄三德自然也要参加。
方不为已决定,接任之后,再在星洲过个年,他就会回国续职。
一场酒,从上午喝到了黄昏。
参宴的宾客自然有礼堂的弟子照料,方不为陪着司徒美堂和黄三德在二楼喝茶醒酒。
“我还是觉的这个时候回国,并不是好时机!”黄三德又劝了方不为一句。
这近一年来,国内的局势诡谲莫测,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国内各阶层,各地方军阀已渐渐无法冷视中央政府对日不断妥胁,步步后退的投降策略,更无法忍受委员长不思抗日,步步蚕食地方军阀,屡屡挑起内战的举动,地方事变频发。
五月份,国民党元老,右派代表人物,委员长的政敌之一,胡汉民先生在广州逝世。
两广军阀最大的靠山倒了,委员长怎可能看不到机会来了。
他派代表吊丧之时,要求陈济堂将广州军政两权利交还中央。
陈济堂决定先发制人,联合桂军李宗仁,白崇喜联合发表通电,成立抗日救国军西南联军,声称欲率部北上抗日。
“力国家雪频年屈辱之耻,为民族争一线生存之机。”
这是两广誓师大会上,陈济堂将军宣告的誓词。
“不问中央抗日不抗日,但一、四两集团军就地改为“国民革命抗日救国军……北上抗日完全是争取生存的民族革命战争,决不是对内的争夺权利。”
这是李宗仁将军对委员长,对中央政府的解释和保证。
同时,太祖和朱老总代表红军发表支持宣言。
但可惜,委员长“治国如治商”的策略再一次起了奇效。
马春风奉委员长之命,派特务到广州活动,以每架飞机两万元的重赏,策反了广东空军司令黄光锐。
一夜之间,广州军用机场的飞机飞了个干干净净,全都叛逃到了南京。
除此之外,委员长还收买了粤军中战力最强的第一军军长余汉谋。
广东空军司令黄光锐,参谋长陈卓林,第一集团军第一军军长余汉谋联合通电反对陈济堂。
不废一弹一卒,粤军就被委员长整的就地瓦解。
看大势已去,陈济堂只好乘船逃到了香港。
之后,中央军大军压境,试图武力统一广西,后经多方调解,委员长才答应与桂系和解。
但国内联合抗日的呼声和迹向并未就此消停。
八月份,中共决定放弃红军称号,呼吁停止内战,实现第二次国共合作。
委员长只字不应,亲临西安督战,态度不言而明。
督战其间,委员长阴差阳错之下,识破了东北军与红军这半年以来,竟然都在打假仗,而少帅与中共高层多次秘密会晤的消息也传到了他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