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如此,为了以示公正,所采取的考试之法,用的都是科举的方法。
几乎可以说,完全杜绝了作弊。
即便是出题,那也是先将所有的考官,统统都圈禁起来,每人出一些,最后汇总到谢迁这里,谢迁进行封存。
倘若说试题泄露。
那么,泄露试题的人,就只有谢迁了。
谢迁堂堂内阁大学士,以公正而闻名天下,几乎所有人都敢说,就算是谢迁的亲爹来,谢迁也断然不会将此题泄露出去。
毕竟……人家搭上的,可是一辈子的清名啊。
谢迁脑子里,立即梳理了一遍。而后,他自己都已深信……除了自己,不可能有任何泄题的可能了。
谢迁看向周院士:“周院士认为,世上可能有这样的人吗?”
周院士脸色极难看:“除非……是天纵之才,却不知,这个才子是谁!”
谢迁面上阴晴不定。
他最后,一拍案,当机立断道:“无论如何,这断然不会有泄题和作弊之虞,这一点,老夫可以保证。诸公,大家将这一份试卷,好生再核验一遍,确定是否有错误,若是没有……此卷不必说了,定是名列榜首。明日……照常放榜,谁有质疑,就来质疑老夫吧。”
呼……
众考官钦佩的看了谢迁一眼。
谢公果然是刚直啊。
虽然大家都知道,考了一个一百分,可能会引发质疑。
可有了谢迁亲自背书,这就完全不同了。
内阁大学士,断然你不会因为这么一场数学竞赛,赌上自己的名誉和数十年打熬的尊贵身份。
“是。”
所有人都忙碌起来。
周院士亲自拿了这一份卷子,一个题一个题的查验。
他是内行人,眼睛飞速的看过去,越看,越是心惊。
接着,他忍不住发出了感慨:“就算有人泄题,想要将答案做的如此漂亮,那也是天纵之才啊,除了我的师公,再没有人比此人,更令我钦佩了。”
………………
方小藩吃着蜜瓜。
这是河西走廊种植的,而后快马加鞭的送到了京里来。
她爱吃甜食。
这让方继藩很担忧。
妹子会不会发胖啊。
于是,方继藩抢着将瓜吃了七七八八,又夺过她手里啃了一半的瓜,呼噜噜的啃了干净。
方小藩气鼓鼓的看着方继藩,大叫:“嫂……”
方继藩捂着她的嘴,道:“别瞎嚷嚷,为你好,这是为你好,你要节食,少吃一点,不然嫁不出去的,这是咱们方家的损失啊,我们要以家族利益为重。”
方小藩:“……”
方继藩放开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你看为兄,肚子有些胀了,河西送来的瓜,不好吃,太甜腻,我要修书去河西,批评一下他们,老是送些乱七八糟的的东西来。小藩……你为何爱数学。”
“宫里无聊,我就数寝殿外头的花草,数着数着,没喜爱上花草,爱数数了。”
方小藩决定原谅自己的兄长。
这个年纪的少女,往往也有大度的一面。
方继藩不禁感慨:“这是天意啊。”
“不过……”方继藩朝方小藩眨眨眼:“小藩啊,你既喜欢,却知不知,单纯的做题,未必有意思,不如……咱们创造新的数数方式。”
“什么?”方小藩眼睛一亮。
方继藩的数学,停留在上一世的高中阶段,就这……还忘了个七七八八。
所以西山算书院几乎是野蛮生长出来的,爱咋咋地,自己去摸索吧。
可是……虽然……方继藩讨厌数学,对数学敬而远之,但是,这不妨碍,方继藩用上一世有限的一些记忆,去启发方小藩。
“来,咱们里头说,院子里太凉了,为兄和你谈一谈。”
方继藩一面说,一面开始搜肠刮肚。
难得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妹子。
不启发一下她,说不过去啊。
当然,启发归启发,到底她能不能开窍,顺着方继藩的思路,继续钻研下去,这就不是方继藩所能左右的事了。
只能说,全凭天意吧。
方继藩手舞足蹈,对着方小藩比划了老半天。
方小藩起初,觉得兄长肯定在开玩笑。
可慢慢的,突然,她仿佛开始自走到了新的大门口。
只是,这个大门却是关的严严实实的,还上了七八道锁。
但是这不妨碍,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张大着眼睛,如痴如醉,脑袋瓜子,也开始飞速的运转。
可是,在这神游之中,她开始处处碰壁,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亲哥虽然好像隐隐约约给自己指出了一条道路,可是……继续深想下去,却发现……此路不通。
呼……方继藩说的口干舌燥,忍不住呷了口茶:“听懂了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方小藩如老僧坐定一般,没反应。
哎呀……这就有点糟糕了,塞进去的东西太多,脑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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