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的弓箭是射不到这里的,城墙上这里最安全。
;;;;天衣一挥手:“将受伤的将士送到这里来,再来两个治红伤的郎中,我来负责救治。”
;;;;锦衣卫虽然不知道千户大人的用意,但听命令行事已经刻进了骨子里,马上忙碌了起来。
;;;;两个郎中也到了,见到一身长衫的天衣有点发怔,天衣也没有理他们。
;;;;第一个受伤的士兵被抬了进来,他的胸口被钉进了一支长箭,斜斜的扎进去一半,他紧闭双眼,如果不是嘴角有鲜血溢出,形成泡泡,那么还不能确定活着,天衣戴上了面罩,只露出双眼,他凑近了仔细看看鲜血的颜色,有点粉红色,泡泡一鼓一鼓,天衣皱了皱眉,这是伤到肺了,肺挫伤,形成扩张性气胸,首先要解决伤者呼吸问题。
;;;;动手术将气管切开,否则肺气肿就会要了他的命。
;;;;用准备好的烈酒将城门楼里外清洗,天衣打开曹少钦捧着的手术箱,戴上鹿皮手套,用烈酒将手套和器械清洗了一遍。
;;;;叫过郎中,低声吩咐了几句,郎中忙回身去准备药物。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天衣切开了士兵的气管,将一根三寸长的芦苇管插了进去,已经昏迷的士兵明显舒服了很多,气管中传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天衣按按他伤口的周围,必须将箭起出来,否则十几分钟就要了他的命。
;;;;两个郎中围拢了过来,捧着药泥和白布。
;;;;天衣习惯了战场救护,这等手术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左手按住胸口,右手抓住箭杆,向上一提,将箭拔了出来,血飚了出来,溅到天衣前胸,天衣丝毫不觉,拿出针,这针也是特制的,针头微弯,羊肠晒干捻成的线,穿好,缝了三针,又将郎中手中的草药药泥抹在伤口上,进行了包扎,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几分钟搞定。
;;;;士兵的喘息均匀了许多,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感染,但是目前生命绝对是保住了。
;;;;所有人的眼神是复杂的,这种伤对于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绝对是无救的,可是在天衣手上竟然活了下来,这足以证明眼前大人的医术高明。
;;;;没有时间再佩服和崇拜了,因为伤兵陆续送进来了。
;;;;城门楼外战鼓声,厮杀声,混合着惨叫声和远处的牛角声,组成了一组血腥的音乐,让人听了心栗。
;;;;这些都动摇不到天衣,他的手依旧是很稳,治疗完了的士兵马上被送到城墙下的民居,那里有专人侍候。
;;;;厮杀声愈来愈小了,鞑子扔下一万多具尸体灰溜溜的撤了下去,还有一些重伤未死的鞑子在不停的呼救。
;;;;城墙上和城墙下的人,眼睛里所看到的全是红色,血红血红的。城上的士兵疲惫的瘫坐在墙垛下,有百姓挑着开水上了城墙,士兵们的喉咙干的快出血了,见到水都有了力气,扑过去,拿起水瓢喝了一口,尽管有点烫,但是喝下去,整个人舒服了,有许多士兵就这么仰面朝天的躺下来,脸上都有了笑容。
;;;;重伤的人天衣都处理完了,大部分如果不感染发炎的话都可以活下来,如果放在以前,这些人都是等死的命。
;;;;几百个人的救治,耗尽了天衣的体力,曹少钦扶着他,走出了城门楼,天衣摘下面罩,贪婪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尽管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和臭气,可仍然让天衣的胸口不再憋闷。
;;;;卫境跑了过来,看到天衣一身血的样子吓了一跳,慌忙问道:“哪里受伤了?“
;;;;天衣笑了笑,曹少钦带着哭腔叫道:“小爷在救重伤的士兵,几百个人,这是累的。“
;;;;卫境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眼前的儿子让自己看不透,会医术?这孩子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卫总兵,你要给本官一个交代,赶紧把人放了。”
;;;;远处传来了一个嘶哑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