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儿猛然扑到傅若岚身上,吓得她一怔,手中的力气大了不少,她惊叫:“哎呀!”
南煜辰眼疾手快地抓住溪儿,摁住了傅若岚的手,才阻止银针往下滑拉。
傅若岚止住针,小声斥责溪儿:“刚才你要是力气再大点,你哥哥恐怕就一命呜呼了。”
“真、真的吗?”溪儿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傅若岚擦掉少年手中的血珠,忽然,那黑血中冒出密密麻麻的小蛊虫。
溪儿吓得小脸惨白,险些晕倒,傅若岚连忙撑住她,“溪儿,踩碎它们!”
这些小蛊虫,只有中蛊人的近亲把它们踩死,才不会重新回到宿主身体里面。
溪儿紧闭起双眼,小脸揪成一团,嘴里尖叫着,踩烂了蛊虫。
她脚板粘糊糊的,扁着嘴不停地跳。
“溪……儿。”须臾,地上的少年缓缓地睁开眼,喉咙困难地发出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耗尽他全部精力,他一张脸瞬间青紫,难受地拧眉。
“静云!打水来!”
傅若岚端过水,食指沾进碗中,她刚把手指拿出来,南煜辰就夺过了她的碗。
南煜辰自顾自地把手指伸进水中,又凑到了少年龟裂的唇边。
汲取到水分,窒息的少年稍有些缓和,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慢吞吞地挪动着手臂,粗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欣喜:“我能动了?”
溪儿热泪盈眶,捂住他的手,“对,哥哥,都是这位姐姐,把你体内的毒和蛊虫逼了出来。”
“原来傅小姐没说大话啊。”
“倒是江大夫,你看他那张苦瓜一样的脸,现在恐怕都想哭了吧。”
“大男人说出的话,难不成还能反悔吗?”
看江大夫头上冒虚汗,有了退缩之意,陈有才带着一群人故意嘀咕。
“江大夫,你想往哪去啊?”傅若岚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大夫。
江大夫伸出的脚一僵,强迫自己挂起笑容。
“我记得昨日你可答应我,若是小少年好起来,你就赔我……”
“赔!我肯定赔!”江大夫立即从荷包里掏出银票,“之前是我太鲁莽,那些花瓶,我铁定赔给你。”
傅若岚不客气地收下那些银票,点了点钱,又道:“哦对了,还有你还答应我,要跪在地上给我磕头呢。”
她慢悠悠地吐着字,却像是一把尖刀凌迟着江大夫。
她眼底嘲弄明显,江大夫脸上笑意挂不住。
他以为她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黄毛丫头,没想到还真有两把刷子。
更没想到的是,那么荒诞的赌注,她居然还当了真?
“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江大夫故作镇定,“那么荒唐的赌注,难道你们都当了真?”
陈有才等人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大夫,点头。
“不然呢?”南煜辰反问,“假如今日是她输了,你是不是会强迫她跪在悬壶药房门口?”
“没有假如。”傅若岚淡淡接过话,“大男人敢做敢当,江大夫不会反悔吧?”
江大夫不仅想反悔,肠子都悔青了,要是他没同意,就不会让自己骑虎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