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推着何捕头走上石阶,一直到了正堂门前。张实和胡掌柜等人却不敢擅自闯入公堂,站在石阶下等候。厉秋风搀着魏二宝站在众人身后,转头四处张望。只见正堂两侧各有一座议事房,院子左右均为回廊式的长廊,围绕两侧配房。此时长廊上悬挂的灯笼都已点亮,使得整座知县衙门亮如白昼,越发显得富丽堂皇。
萧东站在正堂门口,见堂内衙役已排好了班,知县大人也坐到了太师椅上,心下暗想,京城刑部公堂老子都走过,难道还怕你这小小县衙不成?他仔细打量坐在太师椅上的那名官员,暗想这位知县一看便知道是一个贪官,站在书案旁边的想必是师爷。此人生得如此一副奸诈面孔,定然也不是什么好人。
待到那名师爷高声说话,要萧东报名进堂。萧东冷笑了一声,左手向前一推,何捕头只觉得身后一股大力涌到,身不由已地向前抢出。只不过正堂门槛高一尺有余,他踉跄着向前迈步,左腿正绊在门槛之上,身不由已地向地上摔去。何捕头大惊失色,暗叫不好。只不过此时想要站稳身子已不可能,只能眼睁睁地向地上摔了过去。
便在此时,萧东已跨过门槛,直向堂内走去。他左手倏然伸出,正抓住了何捕头的腰带,这才没让何捕头摔倒在地上。何捕头膀大腰圆,可是被萧东拎在手中,如同提着一个婴儿一般,似乎不费丝毫力气。站在堂内的知县、师爷和一众衙役见此情形,人人脸色大变。
萧东拎着何捕头走了两步,这才将他放了下来。何捕头面色如同白纸一般,颤声说道“启禀大、大人,人犯已经、已经带到,请、请大人发落……”
知县和师爷看到何捕头如此模样,心下恼火,暗想你这副模样如同丧家犬一般,明明是人犯将你带了进来,你还在众人面前遮掩,真是不知羞耻。只见知县抓起书案上的惊堂木,在案上重重一击,口中喝道“站立者何人,报上名来?”
萧东冷笑了一声,口中说道“我姓萧名东,京城人氏。”
知县脸色一变,“咦”了一声,仔细打量了一番萧东,厉声问道“京城离着东辽县千里迢迢,你到本县来做什么?”
萧东道“萧某原本也不想到这边鄙之地,只不过在海上遇到了风浪,船只受损,这才不得不到东辽县码头暂避。哪曾想这东辽县竟然是一个贼窝子,光天化日之下,有盗贼偷走了萧某的座船。大人身为东辽县知县,难道不心下有愧么?”
知县没有想到萧东竟然敢如此说话,先是一怔,继而心下大怒,一下了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右手指着萧东怒道“本官为官十余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般凶悍的狂徒!你本来是京城人氏,到东辽县来,怎么会从海上行走?分明是当众扯谎,欺瞒本官。本官瞧你一脸奸诈,不像好人。夜半击鼓,十有是另有图谋!看样子不用大刑,你是不肯说实话。”
知县说到这里,伸手从令箭筒中抓出一支签子向萧东掷去,口中喝道“来人,将这狂徒先打三十大板,然后押入牢中收监。待本官查明他的来历之后,再行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