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送的东西都送出去了,瑾娘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但是想到明日还要写帖子,给诸多亲朋下帖邀请他们来家中一聚,瑾娘就觉得头疼。
但这事情不做也不行。毕竟他们离京已久,只靠礼物和书信这些东西往来也不行。不能见到人,关系迟早要疏淡下来。所以,还得借机在家里弄场宴会,把该见的都见了。
瑾娘心里如此想着,又忍不住琢磨,若是把“见人”这件事安排到翩翩出嫁当天是不是可行?
想了想她觉得不行。
毕竟当天是翩翩大喜,不知道多少人要给徐二郎敬酒。人多嘴杂,一些话就不好说出口。所以啊,这宴席还得趁这两日不怎么忙碌,赶紧给办了。
瑾娘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徐二郎就回来了。
她见瑾娘呆呆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开口问了两句。结果都问第二遍了,瑾娘还没回神。
徐二郎好气又好笑,“想什么呢?”
瑾娘这才看到他已经走到自己跟前了。
那么俊一张脸俯视下来,都要贴在她脸上了,虽然是很俊美不错,但是冷不丁看见这人距离这么近,也很吓人啊。
瑾娘就吓的赶紧往后一退。因为退的急,还差点摔一跤,好在被徐二郎搂住了腰,才没出丑。
她懊恼的拍了他一下,才将刚才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徐二郎闻言就道,“是不该把事情放在同一天,人多嘴杂是其一,再有那天事多,我怕是会精力不济。”
是么?
不对吧。
我看你精力可好的很。
昨天若不是我累的爬不起来,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怕是你还要和我练上两场。
徐二郎许是看出了瑾娘的心思,似笑非笑的瞅她一眼,瑾娘赶紧回神,一本正经的咳嗽一声,问他,“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真的在宫里留了一天啊?”
徐二郎点头,“上午与陛下说了会儿话,下午跟着一道见了几个朝臣。”
接下来徐二郎没有再说的意思,瑾娘也不再问。朝堂上的是是非非,该她知道的徐二郎从来不瞒她,不该她知道的,那是还没到时候,等到了时候,徐二郎迟早会告诉她。
徐二郎换了身家常的衣裳,前边就有人来报该用晚膳了,瑾娘就让人去叫上几个孩子,一道去鹤延堂用饭。
之前若是诸人许久不聚,共同用过团圆饭后,之后都是各在各的院子里用饭。
不过翩翩喜欢热闹,所以一直跟他们一块儿用。
倒是这次可奇怪了,也不知道是徐父的意思还是徐母的意思,竟要求他们这段时间都一起用饭。
一起就一起,左右徐母也不是恶婆婆,也不需要瑾娘站着去给她布菜,所以瑾娘也觉得这事儿没推辞的必要。
一家人就这般吃在了一起。
等瑾娘和徐二郎到了鹤延堂,几个孩子都在了。
翩翩,萱萱,长乐,小鱼儿,荣哥儿和三胞胎,单是孩子就占了半边天下。他们热热闹闹的说话,玩笑打闹,把个鹤延堂的花厅吵得能翻天。
这么闹腾,徐母竟然没把他们撵出来?
徐母现在做什么呢?总不会没在家吧?
事实证明,徐母是在家的。不过之前在佛堂念经,等到了饭点才出来。至于徐父,他倒是出门转了,还在外边吃过才回来,这也没人说他什么。徐父就提着他装着百灵鸟的笼子,慢悠悠的背着一只手走了。
徐母轻哼了一声,似乎想骂什么,瞥见几个孩子在场,到底是没说话。
一家人用了晚饭,徐母就把他们撵走了。
她留儿孙们在跟前吃饭,是想和他们培养培养感情。谁知道这是用膳时见一见,孩子们还这么闹腾。她被吵得头疼耳朵疼,震得浑身轻飘飘的,至今都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徐母不由庆幸,幸好她没同意让孩子们每日过来请安,每天过来陪她说话,不然她的命得去掉半条。
一家子照旧回翠柏苑,徐二郎领着几个孩子三胞胎和荣哥儿走在前边。
荣哥儿这次回来也是带着作业和书卷的,只是先生没有陪同,他有些疑难不知道如何解答。另外,荣哥儿听哥哥们屡次提及应天书院的大名,还有小舅舅也在那里读书,他就想趁机过去看看。
只是想进去应天书院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但总归这事儿不是他一个小孩子可以办到的,荣哥儿就来找父亲帮忙。
徐二郎先是回答了他两个问题,随即才说去应天书院也可,明天让通河拿着他的帖子,送他过去。
荣哥儿得到满意答复,高兴的点了好几下头。
三胞胎听到哥哥要出去,也想跟随,被荣哥儿一句“你们还小,老实在家呆着吧”给噎了回来。
三胞胎抑郁:这个哥哥不太好,想换一个。
徐二郎想到什么,问荣哥儿:“钱夫子那里,你准备何时过去探望?”
钱夫子和桂娘子也找搬出去居住了。
他们早先随瑾娘和徐二郎来京城,一人是作为府里宴请的先生,来教导府里的公子和姑娘;另一人虽然没有接受府里的聘请,但总归也是府里的大夫,更何况,桂娘子还是长乐的启蒙师傅,教授了她许许多多的东西,给长乐打下结实的基础。
在瑾娘和徐二郎去了河州后,钱夫子和桂娘子感觉呆在府里再无用武之地,凭白拿取每月分给他们的月银,他们过意不去,所以执意离开二郎府里。
好在他们手中积蓄不小,又在距离柳树胡同不远的地方安家,并没有离开京城。
两家关系好,桂娘子有情有义,也会隔不长时间过来给徐父徐母诊脉,钱夫子也会登门探望。
于情于理,这次回来他们都该去拜会一下。
只是瑾娘和徐二郎暂时都抽不开身,倒是孩子们,倒是可以先过去一趟。
荣哥儿受钱夫子教导并不多,但那总归是他师傅,他从小也听过不少钱夫子讲书的为人处世的小故事,所以说钱夫子是他启蒙导师,一点也不为过。
荣哥儿想了想说,“为问问姐姐的意思,看两位姐姐准备何时去,我们届时一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