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跟杀人,那已经是两个概念了。
“要挣钱,也可以想其他法子的,要不再看看吧。”百合倒也不怕杀人,只是听他将砍脑袋说得这样轻描淡写,想了想还是劝他忍忍,张洪义只当她是害怕了,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在娇怯怯的小娘子面前说这个,听说她是大户人家出身,想必也不喜欢听这些打打杀杀的,他想到自己出身低微,又大字不识半斗,想到刚刚她做饭生火,再想到她赶了半碗饭给自个儿,有生以来爹娘去世之后,还没人对他这样好过,哪怕他知道百合其实现在是他养着,本该对他好一些才是,可张洪义却仍是有些动容了。
他之前其实对于这个媳妇儿是可有可无的,毕竟五文钱买回来,若是几天少喝点儿酒就是了,当初驿馆的人卖她时,几乎是当死人卖了,压根儿只是不想抛尸而已,他打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没想到将她救活了,本来以为从此传宗接代也好,这个媳妇儿肯定会怕他的,没想到她外表娇怯,胆子倒是不小,敢跟他谈条件。
张洪义不是什么好人,市井中欺霸良民的事儿也不是没有,打架斗殴的事儿也干过了许多,可是他并不是黑了良心烂了肝的,女人不喜欢他,只要跟他说了,他也不见得会强求,但这会儿他倒真有些犹豫了,这个小娘们儿让他有点儿不太想放手,家里多了个人,才像是个家了,有人做饭,有人关心他没吃饱,一想到自己配不上她,张洪义端着那半碗锅巴糊糊,突然间觉得有些吃不下了。
“你跟我说说,你叫啥?驿馆的人,说你姓周的,叫周氏,你家里还有些啥人,你爹娘兄长平时叫你什么?”张洪义心中堵堵塞塞的,一股憋屈感从心中升了出来,只是他惯来不服输,虽然察觉到自己可能配不上这个官家小姐了,却又并不气馁,反倒开始向百合打听了起来:“别说那些了。”
此时人对于女人只称姓氏,名字并不计较,剧情里张洪义跟原主之间关系并不亲热,对于她的名字也从未问过,前期时周百合畏他如虎,时间久了他也不耐烦跟周百合多说话了,两人一天时间下来,有时说不到两句话的,前期时众人称周百合做周氏,后来与张洪义往来的,就叫她张大家的,直到周百合死,张洪义也不知道她闺名,不知为什么这会儿张洪义竟然想起来问了。
百合看他扔了碗筷,心中倒是有些稀奇了,张洪义这人有事儿从不往心中去,吃饭时利索,躺下就能打呼,此时连饭竟然都不吃了,只是听他问话,她也跟着放了碗筷:
“我姓周,你是知道的,我叫百合,周家从祖上起,因当时老祖宗学王道之术,教储君有功,被封候,世袭五代。”百合将原主的身世说了出来,听到什么王道之术,又听什么封候,张洪义心中有些发凉,他从小在营州这块儿地方长大,打过的最大交道也就是衙门里那位捕快大六子了,县令那样的人物他都没见着过几回,没想到讨到一个媳妇儿,竟然会出身候府。
难怪她不愿意嫁给自己,张洪义心又喜又悲,喜的是自己无意中买回一个罪奴,驿馆的人只说是犯事儿的,他原本以为最多也就是个官家管事娘子的女儿罢了,哪儿想到竟然是个大小姐了。
百合将家中的情况简略说了一遍,张洪义在知道她来历之后,后面的话却根本听不下去了,他味同嚼蜡一般将碗里的锅巴糊糊喝完,自个儿将锅洗了,看百合收拾着碗筷的样子,脸色阴晴不定的。
两人没有再开口,百合是在为了原主的心愿而发愁,张洪义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二人和衣躺到床上时,他明显拘束了许多。
早晨天还未亮,他起身出门杀猪卖肉,百合还没练完一轮练体术,他就回来了。
这几天的相处,百合也算是摸清他大概规律了,他一般卖肉会到午时之前回来,今天回来得这样早,他挑着的筐里还有大半块猪肉,另一边一堆棕叶子杂乱的扔着。
他打开房门,早晨百合就烧好了开水泡了薄荷叶凉着,这会儿还没有完全凉透,正递给他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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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了,还有几天十月了,月底并没有双倍,大家真的不准备把攒下来的票票,交到我手上吗?
我十月说不定会给大家惊喜哦。。。当然不一定是在月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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