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合冷笑出声,不再装作之前乖巧柔弱的模样,声音冷了下去:
“大人,您应该克制一些,真正的贵族绅士,不应该是勉强女性的。我对于安娜并不感什么兴趣,也并不想知道大人口中所说的有用的东西……”她的话还没说完,阿图里就笑了起来:“我已经十分克制,否则这会儿女士,你不应该只是站在这里而已。如果你对于安娜不感兴趣,那么半个月之后的光明祭呢?安德鲁告诉我,他准备交给你完成一个使命,相信我,没有我的陪同,你会死在那里。”
他说完这话,伸手将百合放了开来。
刚刚不知是不是抱得太紧,这会儿他一放开,夜风吹来,百合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他冷眼旁观着,最后仍是动手将百合拉进了怀里。
“真正的绅士这会儿不应该脱了外套送给我穿上才对吗大人?”
“真正聪明的绅士并不会在这会儿脱了外套送给女士,因为绅士的身体远比他的衣服暖和。”两人都有意识的不再提刚刚的事儿,里昂赶着马车过来时,正好就看到百合仰头瞪阿图里的情景,他那一向冷淡而又矜持的大人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百合最后还是没能回到神殿,反倒跟着阿图里一块儿上了马车,皇家园林的舞会离神殿有一段很遥远的距离,安德鲁大主教自己离开了,把她扔了下来,罗曼夫妇还在古堡中狂欢,仿佛不太想离开的样子,阿图里看矜持守礼,实则态度强硬,根本不容她拒绝的将她扶上了马车,但他十分克制,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让百合难以忍受的事情。
里昂并没有为百合额外准备客房,她洗漱过后就留在了阿图里的房间里。这里并没有什么女士的衣物,她穿着阿图里的睡袍。宽大的黑丝绒睡袍由她穿来几乎落到地,她用带子将腰系住,房间内除了床之外,窗前还摆着一张长长的沙发椅。除此之外屋中干净简单得再没有其他的装饰,一如阿图里给人的感觉一般,整个屋子都透着他个人的特色,显得十分冷清。
“安德鲁想要让你加入进试练的队伍中。”洗过澡的阿图里从浴室中穿着浴袍出来,一头原本淡金的头发在湿了水之后。颜色显得深了些,他走动间一双修长的腿在睡袍中若隐若现,大片胸膛从对襟袍子中裸露了出来,百合只看了一眼,就将脸别开,听到他说的话,又转过了头来:
“什么试练?”百合之前并不知道这个事,安德鲁甚至在来时的马车上以及刚刚离开时,都没有与她提过这个消息,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阿图里听到她这问话,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来。
昏暗的灯光下,他有些慵懒的坐倒在沙发上,他眼中的神色看不太清楚,百合只感觉他是在上下打量着自己,她下意识的将裙摆抓得更紧了些,就听到阿图里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有关于圣女的试练,并且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你会在这几日之内就必须得出发。”
安德鲁并没有跟百合说过这个事情,她眉头皱了起来:“我并没有听大主教说过这事儿。”
“没有我答应他合作前。他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你呢?”阿图里听到百合这话,就扬了扬嘴角,他头发上未干的水迹顺着他脸庞滑落下来,这副形象不像他之前看起来不可一世的样子。百合早知道安德鲁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慈祥。可听到阿图里这么直白的将事情说得这样坦白,她反倒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阿图里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朝窗外看了出去,星空下阿图里家族的庄园隐在夜幕中。远处起伏的山峦与果浆丛树木,仿佛入了画的风景,他半张白皙的侧脸几乎在灯光中泛着白玉似的光,他眼珠好像蓝色的琉璃,没有半分温度,那睫毛长而挺翘,他嘴唇上扬着,神情间有种蔑视与淡然,仿佛是在看一群小丑演戏一般,给人一种格格不入高高在上难以亲近的冷漠感与疏远感。
“光明祭的提前,你是知道的。”阿图里说这话时,并没有回头:“具体的原因又臭又长,我相信安德鲁已经跟你谈过。这一次所谓的圣女试练,是因为安德鲁说,神殿找到了光明权杖。”
阿图里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嘴角边的笑意仿佛更深了一些,可是下一刻他这丝浅淡的笑意又被他收敛了起来,他转过头,百合听到‘光明权杖’几个字时,心中已经开始跳了起来,她本能觉得阿图里刚刚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儿,但到底哪儿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她并不喜欢这一次任务处处都要靠摸索,却又碰不到底的感觉,偏偏她又抗拒不了这一次的任务,这让她眼神中难免露出几分烦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