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离开了视线,春风唱累了,气息不稳。
他转身走进屋,又坐回摇椅上嗑瓜子。
阿苟递了一杯水给他,“公子,嗓子累了,还是少嗑瓜子,多喝水吧……”
春风接过水,“他走了你倒是挺开心的,对吧?”
被戳破了心思,阿苟脸上涨得通红,“没有……没有,我只是,我……”
看着他这结结巴巴的样子,春风抿了一口水,“傻子,你那点心思我是知道的。”
“啊?”阿苟抬头,嘴巴都合不拢了。
“苏璐问过,‘小狗这几日怎么不来找我玩’。我说你这几日忙着做事。”
阿苟姓‘苟’,和‘狗’同音,从小就有人笑他。不过别人一笑,他就和别人闹,甚至动过手,于是也就没人笑了。
只有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每次都把阿苟叫成‘小狗’,她小狗小狗的叫,阿苟从来没翻过脸,还乐呵呵地答应。
听到春风的话,阿苟眸子漾开一层暖光,他无声傻笑着,没说话。
春风刚喝完水,阁楼中走进一人。
若梦一身黑衣,倒像是个江湖侠客。她坐在了春风边上,看着楼下那熙熙攘攘的人群。
“你今天疯了?”
那戏腔,唱的人落泪,听得人心碎。
毋庸置疑,世间绝唱。
可白让别人听了,还让这么多人听。
春风眯着眼睛,像是一直慵懒的猫,竟是懒得回答若梦。
若梦从鼻腔哼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莫非以为那个人还会回来?所以这般用心地饯别?”
她看着春风,突然笑出声,笑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