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风轻云淡地站在原地,完事后双手插回了大衣口袋里,淡然地转身,甚至没费心看一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孩子,就像只是做了件不值一哂的小事。他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缓步走开,背影霎时间仿佛如山峰般庞大,留下了冰冷、无边的威严。
这个人简直就是死神本尊!
迈克尔靠在对街一栋平房的墙边,淡然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直到完事后的维克多冯杜姆不紧不慢地朝他走了回来。
“别误会,我可不是心血来潮想救那小鬼。”杜姆不等他开口便解释,“只是看那帮白痴不爽罢了。”
迈克尔一面和他并肩走在小镇的街上,一面淡淡问道:“让你想起儿时的自己了”
他知道杜姆出生在拉托维尼亚的吉普赛家庭,也从小就过着被男爵的军队四处追赶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可憎的士兵,他的母亲也不会被逼得要借助恶魔的力量、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士兵,他的父亲也更不用为了保护他而在雪山里被活活冻死。
杜姆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可从没把自己和这里的什么人相比。我和他们完全不同。住在这里的人麻木、呆滞、活得没有半点价值,对我来说几乎无异于一群闹哄哄的蚊子。”
他侧头看了迈克尔一眼。
“事实上多数人类都差不多。”他说,“我最近越来越觉得,像你我这样的人会出自凡胎,这一定是世间罕有的奇迹。”
“我们都是人类,维克多。”迈克尔淡淡说,“我们比其他人走得更远、看得更多,但这并没有改变我们的本质。”
“也许吧。”
杜姆对此显然并不赞同,但也并不就这个话题继续纠结。
“我所做的并不仅仅是报复而已,那更是一个警告。”
杜姆说着,在前面带路连拐了几个弯,拐进了一片空寂的工业区。
“这是给我的敌人的警告,让某个整日藏在自己的城堡里享乐的白痴知道,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他穿过巷子,来到了一座大门紧闭的仓库外。门前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本地人,一身壮实的肌肉,手持半自动步枪,长着便是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
两个看门人拦在了他们面前。
“有什么事吗”其中一人出声问着时有意无意地提起了手里的枪械,就好像这能增加他的气势。
“我有过预约。”杜姆冷冷说,“向你们的老板传话,就说冯杜姆博士要见他。”
两人打量了他一阵,放下枪械,用手势向里面指了指。
“进来吧。”一人说,“老板在里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