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所我们现在就像是仓鼠轮上的仓鼠?”
“可以这么说,”奥布里教授开口说道,“这个空间是循环的,说不准我们现在脚下的路,就是之前走过的。”
听到这个循环的说法,罗蒙诺夫教授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丝古怪的表情。
他想问的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有必要继续向前走下去吗?
然而就在他刚想这么问的时候,大地忽然猛烈的震颤了起来,吓得奥布里教授一把从地上站起,看着那从天花板上抖落的碎石块,以及随时的可能坍塌的隧道,撒开腿就跑。
“wtf?!不是两小时一次吗?这才多少分钟,怎么又来?!”
罗蒙诺夫一边迈着踉跄的步伐在前面狂奔,一边扯开了嗓子吼道。
“你不是说被那个坍塌的隧道给吞了不会有事吗!”
“我是说过!”
“那你还跑个屁?!”
“理论是一会事儿,实验又是另一回事儿!更何况我只是猜测,你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试吗!?谢特,别废话了,赶紧跑吧!”
细小的石块和灰尘不断地从洞穴的顶部掉落,砸在两人的头顶和肩膀上。
身后坍塌的隧道越来越近了,腿脚本来就不是很方便的两个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然而就在这时候,前方却是出现了一抹亮光。
在发现了那抹亮光的瞬间,奥布里教授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绝望顷刻之间化作了狂喜。
“出口!前面是出口!快!”
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虽然没能够找到什么地外文明的线索,但至少他们活了下来。也许国会将对此感到失望,但奥布里相信,如果自己死在了里面,给自己的祖国和世界人民添的麻烦恐怕会更大。
而只要他还活着,那么一切都好说!
“我是再也不会去这种地方探险了!咳咳——”
终于冲破了那令人绝望的黑暗,从隧道中跑出来的奥布里教授右手撑在了洞穴门口的石柱上,拼命地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了劲来。
然而就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整个人却是微微愣了下。
只见不只是他们。
在那火星车的旁边,包括先前和他们走散的王鹏、范同那两个华国人在内,还有那个考古的英国佬和研究数学的德国佬也都在这里。
除了陆院士……
看到从洞窟中跑出来的奥布里教授,王鹏上前几步,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双眼布满血丝地死死盯住了他的眼睛。
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不寒而栗。
被那目光直直盯着的奥布里教授,感觉自己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陆舟呢!他在哪里?!”
“我哪知道?”浑身颤抖着,奥布里教授哆嗦着回答,“我又不是他的保镖,何况他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
虽然不信任这个美国佬的说辞,但王鹏最终还是松开了奥布里教授的肩膀。
将目光投向了那晃动着的洞口,他的拳头死死地捏着,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决然。
“我去找陆院士。”
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一样,范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疯了吗?!就这场地震的规模,这整个山脉怕是都要遭殃!”
“那你们就先回——”
这句话还没说完,站在洞口的众人便是被忽然从脚底传来的震颤,给颠的一个踉跄,那地动山摇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就连那根伫立在洞门口的石柱,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低吟,开始向着一旁倒塌。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疯狂地奔向了旁边的火星车。
“快!快开车!”
“王鹏还没上来!”
“顾不了那么多了!他自己要死,你打算拉着所有人和他一起死吗?!”
听着通讯频道内传来的咆哮,范同咬着牙,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车内的乘客。
没有人想死,包括他自己。
尤其是死的不明不白。
最终下定了决心,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声对不起,抓起两罐氧气瓶扔出了车门外,接着便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发动了火星车。
除了给几十亿年前就已经死光了的火星人陪葬之外,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躲避着从山脊上滚落的石块,范同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油门踩到了底,玩命似的一路狂飙,终于有惊无险地冲出了来时经过的那道隘口。
而几乎就在他们刚刚逃脱的一瞬间,一道长度约莫十余米的巨型岩壁,与高耸巍峨的山脊分离,在一片尘埃中轰然塌向了先前他们穿过的那道隘口。
若是再晚一秒钟,他们都可能已经被永远的留在了里面……
滚滚碎石随着沙尘冲天而起,别说是透过车窗,即使是站在卫星的高度俯瞰恐怕都能清晰的看见。
在沙漠中一路狂飙着,感受着从坐垫下方传来的余震,回望着身后的众人们,脸上纷纷露出了劫后余的表情。
“草……”
狠狠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渐渐放慢了车速的范同,忽然将额头磕在了上面,肩膀抽搐似的抖动着。
舒尔茨沉默不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了安慰。
车内的所有人都很沉默,回去的路上一句话的交流也没有,
只有奥布里教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简直就像地狱的入口”,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也沉默地垂下了头。
六月十日。
这一天。
火星发生了自人类观测以来最严重的的一次地震,即使是数公里之外的火星科考站,都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那地动山摇的震颤感。
而也就在同一天。
火星科考站损失了两名优秀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