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缓缓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皱着的眉心:“我不会害怕,即使都如那狼妖所言,也没有关系。”
玄襄如释重负,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因她的下一句话如遭重击:“我知道你不会害我,自然不会避开你。”如今的容玉还跟从前那个容玉一样,对他没有男女私情。今后她会因他的真心而迟疑,但只仅仅迟疑一下,转头就会弃之如敝屣。
容玉敏锐地感知到他的情绪变化,便问:“是不是我说错话,惹你不开心了?”
玄襄只得苦笑:“没有。”
她垂下眼:“你说得对,我一直想离开容家,我进容家只是因为我一个人活不下去。只有先活下去,才会有以后。”
“我现在不会带你离开,匆促之下,你还没有想明白。”玄襄直起身,“你有两年的时间可以慢慢想,如果那个时候还是如现在这么想,我就带你离开。”
容玉道:“两年?难道你现在就要走?”
“是的。”他伸手按在她的肩上,感觉到她轻微的瑟缩,她在害怕他,“你看你,都在发抖。”
玄襄请辞了,还是连夜离开。
容勋焦头烂额,花了两三日功夫再请来一位夫子。新来的李夫子第一日便受到了容家小少爷的戏弄,立刻便要请辞,容勋指天誓日费劲口舌才将人留下。李夫子却没了教课的兴致,随意留了个文题当作业,便堂而皇之地打起瞌睡来。
容家几位小姐嗤之以鼻:“就这副尊荣,也敢来露脸。”
裴曦架着腿:“男人的长相太过俊美也不好,你们之前那位先生就算长相再好,也不过是个穷书生。”
柔月用手肘顶了顶容玉:“你知道赵先生为何要走吗?”
容玉摇摇头:“先前都没说起过,我也不知。”
裴曦哧得一笑:“那定是容家小八长得太丑,将人吓跑了。”自上回死耗子一役,他已经将容玉视为死敌,眼中再无其他人。
容玉手中的羊毫一拐,写下一句:“论死耗子之味道。”裴曦瞧见了,立刻跳起来,一把扯过她写字的宣纸,揉成一团:“你再敢写?!”
容玉换了一张新的宣纸,又重新写了一遍。裴曦再撕,她又再写。裴延只是靠着椅背,用椅子的两只脚支撑着,晃荡着看他们闹。
容玉淡淡道:“不过随便写几笔,便当是练字了。”
裴曦被彻底激怒,抢过她手里的羊毫,扔在地上重重一脚踩上,又一把扯过那张墨迹未干的宣纸,一边撕一边还把撕开的宣纸往嘴里塞:“你再敢写!写写写,我全部把它们撕掉,我看你还怎么写?!”
众人都惊呆了。
唯有李夫子的鼾声停了停,又继续进入梦乡。
裴曦一抹嘴角,满手的墨汁:“你怎么不写了?”
容玉回过神来,拿书本遮住半张脸,眼中带笑:“我服了你,可不敢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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