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将军!”,朱衡开门见山,直接对叶、李二位将军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刚才布政司衙门来报,突发了三个情况,而且每个情况都很要命。”
“一是现在洪水过后,我们原来最担心的大堤虽然堵上了,但是瘟疫开始横行,下游的好几个州县都已经开始出现人畜感染的情况,而且正以难以相像之速度上下蔓延。”
“二是大涝以后是大旱,旱极而蝗,本来以为今年有些好运气能够躲开蝗灾,可还是没躲过去。山东全省境内已经有至少三个州县发生大批蝗灾,本来补种的粮食又全部被吃光,蝗虫过处,片草不生。而且蔓延势头之迅猛,比瘟疫还要厉害。”
“三是在德州之外,有部分占据山头的土匪和一些别有用心的歹毒之徒,以传教方式煽动缺吃少穿的饥民们加入帮会或是土匪组织。因为其鼓动的口号‘有吃有穿’,具有极大的诱惑力和煽动性,所以最近越闹越大,有的帮会和山头甚至已经达到了几千人之众。他们肆无忌惮地抢劫民众钱财,有的竟然已经胆大到开始劫掠朝廷的赈灾钱粮。”
朱衡把这三点情况说完,叹了一口气:“本来今日特意举办祭坛仪式,想是告慰大家这么多日的辛苦奋战,也将此事告一段落,算是给皇上一个交待。如今倒好,一波未平,三波顿起,看来我们这些人的任务远远没有完成,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李成梁和叶梦熊两位将军站起身来,对着朱衡一拱手:“大人!我等十万将士,听从大人调遣!但凡有所指派,无论刀山火海,绝不推辞!”
朱衡点点头,看了吕调阳一眼,示意他们两个先坐下来:“二位将军不要客气!决口大堤能够合围,全都依赖于二位将军率领这十万精兵!真是来之能战,战之能胜!老夫倒是想听听二位将军的意见。这三条,条条都是要命的,如果二位将军作主,应当如何应对。”
李成梁此时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明公,那末将就不客气了,一条条说。先说这最后一条,与我等带兵之人关系最大!除暴安良,本身就是军队的责任。明公,不知刚才您所说的这个报告上,不法帮众和土匪等几千人之众聚集的地方,达到了几处?”
朱衡详细看了一下报告:“有近二十处之多。”
“有这么多?”李成梁皱了一下眉头,停顿思考了一下,继而端正了神色:“明公!您看这样可否,我和叶将军各分兵五万。由我带领五万兵马,分别派遣得力将领对这二十处匪患逐个击破。由叶将军带五万人马,配合您和吕大人处置瘟疫,扑打蝗灾。”
叶梦熊也表示同意,站起来说道:“确实是!这三路都来势汹汹,尤其这最后一路,涉及朝廷和国家的根基!由李成梁将军统兵前去,或用怀柔,或用镇压,逐个击破。我们经过这段时间也和德州附近百姓结下了深刻情谊,他们一看到我们的士兵,会理解我们的。”
朱衡点了点头,这时吕调阳也站了起来,拱手向朱衡说道:“朱大人,属下认为可行。对于第三路,既然李可梁将军已经将这最险重的一路作了处置安排,属下也认为李将军带去的五万精兵的数量比较合理,应该可以在一个时间段内完成任务。”
“对于第一路,属下建议迅速表奏朝廷,恳请皇上派出得力医官,组成各个医疗分队,奔赴出现疫情的地方。我们需要做的,是暂时派遣军队将受污染和已经发生疫情的村落、镇子,进行隔离,避免交叉感染。并在村口、镇口挖下大坑,埋设石灰,掩埋已经病死的人畜。”
朱衡和两位将军听到吕调阳说到这儿,都不住的点头,认为吕调阳对瘟疫的处置方法非常正确。
吕调阳这时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于这第二路,蝗灾成患,看似不难,其实也很可怕。蝗灾不光导致绝收,还会使本来刚刚恢复生产的百姓重陷饥荒,而促使更多吃不饱的百姓加入不良帮众和土匪组织。属下不才,愿意向叶将军借两万人马,再召募一万民夫,采用扑打和掘挖蝗虫卵的办法,消除蝗灾。”
朱衡听到这儿,激动得站了起来,握住吕调阳的双手:“吕大人有此担负之心,老夫就放心了!那老夫现在就将这三件事都上表朝廷。现在看来还剩下第一路瘟疫,就由老夫和叶将军领着剩下的三万人马进行吧。依照吕大人之说,先将有疫情之处用兵马隔离,再请朝廷速派医官来。叶将军!你看这三万人马作隔离防卫,够不够用?”
叶梦熊面露难色:“三万人马分配到各个村落和镇子,尤其是有疫情的地方需要重兵把守,很难做到充裕。只能希望在德州之外的地方,我们也能够获得象在德州一样的百姓支持就行,尽力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