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母族人都死干净了,根本没娘家可回。而北襄之外,能让她惦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
“朕知道了,叫他去安顿吧。”
萧达心下失望,应道:“是。”
皇帝没有叫进来细问,也就是对这件事并不在意。
看来他对楼晏的信任程度,远超自己想象。
萧达回到宫门,将皇帝的话回给北襄来使。
这骑士急道:“就这样?陛下没有召见?”
萧达没好气:“陛下日理万机,哪里顾得上你的小事。速去报到吧,不然你也是私自入京!”
“萧将军……”
萧达不耐烦,把眼睛一瞪:“怎么,你要抗旨?”
那骑士怎敢,只能勉强抱了抱拳:“末将遵命。”
……
天黑了下来。
楼晏坐在灯下,看着北襄太妃亲自铺床。
“母妃,您出来怎么也没带个侍婢?”
北襄太妃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带她们干嘛?人多容易泄漏行踪。”
“那您就这么一个人,从北襄跑到京城来?”
“是啊!”北襄太妃向他邀功,“你母妃厉害吧?那么远,都没有迷路!”
“呵呵。”楼晏抽了抽嘴角。
真是好厉害哦!当初跟安西开战,领着两百人的亲卫队,追杀敌国王子上千里,都没见她这么夸自己。
“你个小没良心的,走了这么久,都不写信回来。”北襄太妃抱怨。
楼晏不为所动:“我每个月都会传消息回去,您自然知道我有没有事,没必要写信。”
北襄太妃怒道:“这怎么一样?那是公事!”说着又冷笑,“想娶媳妇了,倒是写信了。”
楼晏头疼:“是您自己说的,这个事一定要写信。”
“怎么别的事没见你这么听话?可见你就是没把母妃放心上!”
楼晏没法了,只能道:“儿错了,请母妃原谅。”
北襄太妃这才满意了,拍了拍他的头:“早这样不就好了?”又坐下来问他,“哎,你要娶的姑娘,是哪家的?我知不知道?”
楼晏含糊地说:“就是普通官宦人家。”
“家世平常一点无妨,人品好就行。对了,她父亲是做什么的?不会坏我们的事吧?”
“不会,她父亲已经去世了,家里只有两个叔父,当着七八品的小官,也不在要紧的衙门。”
“哦。”北襄太妃笑道,“好多年没回京城,人都不熟了。她家姓什么?母妃给你打听打听去。”
“不用了。”楼晏警惕地看了她一眼,飞快地说,“我都打听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北襄太妃不以为然:“你是男人,有些事不懂。”
楼晏只好道:“您是私自入京,出现在公众面前,怎么解释身份?还是……”
“我悄悄打听不就行了?你当我是傻子吗?”
楼晏无语了一会儿,说:“我还不是担心您?”
“呵!”北襄太妃手往腰上一叉,昂首挺胸,骄傲地说,“为娘扫荡安西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少啰嗦!快点说!”
“……”
北襄太妃起了疑心:“你推三阻四,该不会有问题吧?还是说,夜雨的消息是真的,根本没有这号人,你就是为了安我们的心?”
“夜雨说了什么?回头我打断他的腿!”
可惜他的脑门先被拍了,北襄太妃凶道:“不说我先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