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棠先将餐桌收拾干净,然后去洗碗。
她仔细的将锅碗瓢盆都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放进消毒柜,进行最后的清洁消毒。
最后看到一旁切菜的案板和菜刀,她先将案板洗干净,随后洗菜刀。
她一边洗一边哼着歌,菜刀洗干净,她拿了吸水纸想要吸去菜刀上的水渍,但到底是很少干活,小拇指不小心擦过刀锋。
感觉疼了一下,她没在意。
等到看到有血流出来的时候,她这才晃了神,一把扔了菜刀,紧接着就大叫起来。
钟一粟将书房门虚掩着,他正在回复邮件,突然听见外面一声大叫,他微微一怔,随即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书房,穿过客厅,来到厨房。
厨房里,婳棠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紧紧的捏着受伤的小拇指,眼眶微红,贝齿咬着唇瓣,有些手足无措。
看到钟一粟进来,她眼眶一热,晶莹的泪就这样从红着的眼眶里滚了出来。
“钟一粟,”她哽咽着叫他的名字,声音有些颤抖,“我手......流血了。”
钟一粟的视线从她有些苍白的脸上落在她受伤的手指上。
哪怕此刻被她紧紧捏着,但还是有血流出来,将她的半个手掌都染红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过她受伤的那只手,将其伸到水龙头前,然后打开了开关。
水流下来,钟一粟对婳棠说,“把手松开。”
婳棠听话的松开了手,那根手上的小拇指上面的血瞬间被水流冲走,就这样冲了足足有半分钟,钟一粟才抬手关掉手龙头。
小拇指被冲得有些麻木,出血的刀口似乎已经止住了血。
就在婳棠松了一口气,打算将自己的手从钟一粟手里抽出来的时候,原本已经止住血的刀口又开始渗血。
婳棠一看,小脸又白了。
她有轻度的晕血症。
虽然看到血不会晕倒,但还是会让她觉得害怕。
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而就在这时,原本疼得有些麻木的小拇指突然被一股温湿的感觉包裹着。
下一秒,她感觉到有舌尖在轻轻舔着她伤口的位置。
婳棠脑子一空,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钟一粟低头,将她受伤的小拇指轻轻的含在嘴里,用他的舌尖正轻轻的舔着那一处的伤口......
婳棠想,她一定是疼得出现了幻觉。
于是,赶紧闭上眼睛,然后又悄悄睁开。
眼前的一幕还在,钟一粟依旧用嘴含着她的手指,舌尖依旧在动。
回过神来的婳棠,先是觉得脸好热,接着耳朵也热了,然后慢慢的,浑身都热了。
心跳如擂,她呼吸急促,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她这边水深火热,而替她止血的钟一粟则一脸淡然。
那模样,似乎在他眼里,用嘴替她含着手指头是件很正常的事。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静止。
整个房子,静得只剩下婳棠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剧烈而急速。
片刻后,手指被放开。
钟一粟看着已经彻底止住血的某处,抬眸看向婳棠,“好了,一会儿我再给你涂点药就没事了。”
婳棠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忘了该有的反应。
见她整张脸都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亮得灼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后知后觉的钟一粟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干了什么。
一瞬间,脸上原本清淡的神情有些微妙,他调开视线,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走吧,我带你去上药。”
说完,抬脚大步走出了厨房。
那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
直到他走出厨房看不到人影了,婳棠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自己右手,小手指受伤的地方已经止住了血,刀口似乎有些深,边缘泛着白色。
她怔怔的看着那处半响,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他......什么意思?
难不成爱上她了?
想到这一点,婳棠眼睛愈发灼亮。
她连忙抬脚,走出了厨房。
而那边,钟一粟已经拿了家用药箱,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婳棠乖乖的坐在他身边,将那根受伤的手指伸了过去。
钟一粟头也不抬,从药箱里拿了碘伏和棉签出来,先用棉签沾了一点碘伏轻轻抹了抹她受伤的地方,然后放下棉签,拿出创可贴贴了上去。
弄好之后,他依旧头也不抬的收拾好药箱,起身拎着进了卧室。
婳棠坐在沙发上,看着被包得极好的小拇指,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然后弧度越来越大,脸上的笑越来越深,直到身后传来钟一粟的嗓音,“你回去吧。”
声音,又恢复到之前的清冷淡漠。
婳棠扭头看他,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小脸依旧红扑扑的,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