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歆芸还疯啊。”我喊道,歆芸是愿意玩儿车,但她可不敢开这么快,路边的景物一闪而过,地上原本分段的白色虚线,已经快连接成一条实线了。;
;;;;全速跑了两分多钟,蔚岚终于松油门,让速度降到一百五十公里每小时左右,理论上来说,依旧很快,但因为之前经历了超高速,加之路面没车,我现在觉得一百五,就像是在市区里溜达一样。;
;;;;“注意油量,咱俩别推车回去。”我提醒道,法拉利飙起来特别费油,新建的高速路,有服务区、加油站,不过里面没有工作人员。;
;;;;“放心,车里有备用汽油。”蔚岚指了指前机盖,机盖下面是个前备箱。;
;;;;“别这么搞啊,万一撞车,汽油箱爆了怎么办。”我皱眉道。;
;;;;蔚岚突然来了一脚刹车,我俩的身子同时往前倾斜。;
;;;;“你说的有道理。”蔚岚见速度下来,减到四档,转头看向我,“挺谨慎一个人儿啊,咋一到关键时刻就爱冲动呢。”;
;;;;敢情绕了一大圈儿,她在这儿等着我。;
;;;;我摇头苦笑,蔚岚进一步降低车速,噘着嘴念叨着:“还是安全点儿好,什么也没有生命重要。”;
;;;;这句话,她好像并不是说给我听的,好像身边的蔚岚,又回到了我们初识那天,她扮演一个女出租车司机的絮絮叨叨的样子,说实话,尽管那天她是在表演,但我并不能肯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蔚岚。;
;;;;我看向前方路面,因为车速比较快,我们已经过了第一个服务区。;
;;;;“哎哎,停一下,我想小个便。”我说,之前高速飙车时候吓得。;
;;;;“噢。”蔚岚刹停,但没等停稳,她又挂上R档,左手扶方向盘,右手搭在我座椅靠肩上,往后瞅着,开始倒车,直接倒至刚才过来那个服务区的入口,这才换挡右转,进入服务区。;
;;;;偌大的停车场,几间小房子,一座加油站,WC那个小房间没开门,我下车,跑到停车场边上的草坪里解决,路面实在太新了,不舍得弄脏。;
;;;;刚尿出来一半,我忽然听见身后一声抢响,吓得另一半尿生生憋了回去。;
;;;;“怎么了。”我赶紧提上裤子往后跑,月色中,蔚岚手里端着那支毛瑟,抢口冒烟,指向服务区之外的田野。;
;;;;“一只野鸡。”等我跑过去,蔚岚说,“你不是饿了么,给你解解馋。”;
;;;;我一听“野鸡”两个字,呆立原地三秒钟,转身开吐,上午不愉快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老板啊。”蔚岚一边用拍着我后背,一边笑着说,“从哪儿跌倒,就得从哪儿爬起来,如果你过不了鸡这个坎儿,估计以后你一见到肉就得吐,光吃素还怎么长身体啊。”;
;;;;“你啥意思。”我皱眉问,呕了半天,只吐出一些酸水儿,因为胃里啥也没有。;
;;;;“嘿嘿,走吧,我给你做叫花鸡吃,可香了。”蔚岚把毛瑟扔进车里,锁上法拉利,拉着我沿着她刚才开火的弹道跑过去,到了高速公路的围栏,只有一米五高,但我身体虚弱,又是软质围栏,跳不过去,蔚岚双手交叉,抬着我的脚,把我给“扔”了过去,弄完我,蔚岚后退几步,助跑,鱼跃前滚翻,越过护栏,在这边的玉米地里滚了一圈起来,还没有种地,土质很松软。;
;;;;二人继续往前跑,这边是个小山包,山上有松树林,野鸡的尸体,就趴在松树林边上,捡到野鸡后,我回头瞅了瞅,距离停车场里的法拉利大概一百五十米左右,虽然略带仰角,也完全在蔚岚的射程之内,甚至都不用瞄准镜。;
;;;;“你坐着休息就行了。”蔚岚说,可能是怕我觉得恶心,她从靴子边缘掏出一把匕首,拎着野鸡进了松树林,去处理食材。;
;;;;我坐在山脚下,点燃一支烟,看着远方的高速公路,月朗星稀,天气很好,柏油路面虽然?,却反光,让我不由得想起一句诗: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大江,自然就是这条两边看不见尽头的高速公路带,世间原本的万物生灵,如漫天繁星,周而复始的生活,相互交织成复杂而均衡的食物链,人类的智慧,彻底改变了这颗星球,历史的车轮回溯万年,谁会想到,用地下涌出的?乎乎的沥青来铺设高速公路呢。;
;;;;原本我和蔚岚在十几公里外的县城,和这座山上的这只野鸡毫无瓜葛,然而几分钟之后,我们就乘坐钢铁战车,出现在这座山下,用一把德国产的火器干掉了它,把它当做盘中餐,真是奇妙。;
;;;;一支烟的时间后,蔚岚从树林中出来,两手脏兮兮的,抱着一个泥球。;
;;;;“野鸡呢。”我问。;
;;;;“包着呢,你在地上挖个坑。”蔚岚抬起左脚,我从她靴筒里抽出匕首,开始在玉米田里挖坑,上文说过,土质很松软,甚至不用匕首,直接用手就能挖出来一个能装得下一个排球大小的坑,蔚岚小心翼翼地把包着野鸡的泥球放进坑里,埋好,拍了拍,然后捡起田边的石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