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之吃了两口,只觉得颇为香甜,便和林秀各自吃了一碗。
然后,张易之便道:“崔使君若不派人去找我,我也正要派人来请崔使君呢。非为其他,只是因为有些事情,需要请教一番。”
崔玉书笑道:“将军敢莫是要问突厥那边的事情吗?”
“奸不厮欺,俏不厮瞒,使君是个明白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确实是想了解一下这突厥的情形。”张易之道。
崔玉书点点头,道:“将军即使不问,下官也正要找将军解说一番。毕竟,下官为这沂州牧守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和突厥人打交道也可谓很多,对他们有所了解。”
“突厥人这些年之所以实力日益壮大,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一个人——”
“使君所说的,莫非是默啜可汗?”张易之问道。
崔玉书摇头道:“阿史那默啜能成为突厥的可汗,并且把突厥这一族从衰败中带出来,并有了今日的声威,自然是难得的枭雄。不过,此人并不十分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一个叫做暾欲谷的老头子。此人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长安居留多年,大周的官话十分流利。他甚至能赋诗作词,宛若咱们中原人。他在长安多年,却不愿在长安享福,反而是回到他贫穷的老家。如今,此人为突厥的贺达干,是默啜最重要的谋臣之一。只是,此人素来低调,尽管默啜几次有意封他为突厥屈律啜(大致相当于宰相),都被他拒绝。所以,他在咱们大周境内的名声,并不甚彰。”
“哦!”张易之听得不住点头:“一个人如果能为了自己的民族而不计较个人的富贵和禄位,又甘心隐忍蛰伏,那他一定极为可怕。”
“嗯!”崔玉书点头道:“下官也曾经和别人多次提及此人,他们都不以为然,觉得那不过是个贺达干,并不在突厥的权力中心,不以为意。说起来,还是张将军慧眼识得英雄啊!”
张易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不知还有一些什么人,值得警惕的!”
崔玉书道:“当今突厥的默啜可汗是一个豪杰之人,但他几个儿子都是碌碌之辈,所谓‘虎父犬子’莫过于斯。不过,他们的前可汗,也就是默啜的兄长骨咄禄倒是留下了几个儿子,个个都算了得。尤其是那小儿子阙特勒,更是英武无比,年纪轻轻,便号称突厥第一勇士,实在是难得。”
特勒便是突厥的王公的封号,大抵相当于大周的亲王、嗣王、郡王这一类。
张易之听得此言,心下一动,道:“不对啊!想当年,那骨咄禄可汗也是突厥的豪雄人物,他死后,默啜可汗废了他儿子的汗位,自己窃居汗位,怎么会斩草不除根,反而让这些侄子长大,甚至让一个侄儿成为了什么劳什子‘突厥第一勇士’呢?”
崔玉书笑道:“将军有所不知。那骨咄禄可汗,便是这突厥灭亡之后,重新立国的第一代可汗。他人虽死,在突厥还是很有人望的,大臣们都回护他的儿子们,就连那暾欲谷也在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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