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海微微一笑,道:“大丈夫生当衣锦还乡,死当马革裹尸,岂能让时光无聊虚度,最后碌碌无为地死在床上?”
张易之又是一笑,道:“听侯将军这番话,我忽然觉得,自己离‘大丈夫’这三个字的标准,太远了!”
“张郎此言差矣!”侯门海认真地说道:“纵然天下都以张郎是因为你兄弟而骤然升起,我老侯却知道,你这一路走来,是极为不易的,凭借的都是自己的努力和智慧。除了我老师狄公之外,我老侯平生最服气的,就是张郎你了!你虽然和我老师不是一样的性子,却是一样的大丈夫。”
张易之心下一动。侯门海这番话,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投靠的暗示了。也好在侯门海现在在军中地位并不很高,若他是军中大将的话,他今天这番话传出去,就足够成为杀头的罪名了。
张易之心照不宣地点点头,道:“张将军过誉了。你在军中好好杀敌吧,我想,凭着你的本事,一定会有衣锦还乡的那么一天的!”
他这话,就算是接受了侯门海的投靠。他之所以这么快就表示接受,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则,侯门海此人本身有自己的本事,也有大志,他方才“衣锦还乡”“马革裹尸”一类的话,并不是空口白话的吹嘘,而是内心想法的真实体现。二则,此人是狄仁杰的徒弟,有了他,就等于有了一座和“李党”联络的桥梁,实在是不容错过。
侯门海是个读书人,虽然如今已经彻底蜕变成一个军汉,那读书人的聪明却没有变,他笑道:“如此,就借张郎吉言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一大早,大队人马就在武延秀的哭天喊地声中,缓缓地开拔,向西而去。
定襄,在最近历史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就是当年它还在突厥人手上的时候,李靖曾经以区区三千人,趁着雪夜突袭,将突厥人的十万大军击溃的事情。这里临近单于都护府,是大周防御突厥人南下的重要屏障之一。如今,根据大周和突厥人达成的盟约,单于都护府已经取消,定襄的军事要塞作用,就显得越发的重要了。
好在,定襄距离幽州城并不远,只有不到七百里的距离。大周在幽州一带,囤积了十万以上的大军,和同样布有重兵的定襄互为犄角,这里已经成为了一处极为坚固的城池,绝不是轻易就会被攻陷的。
由于大家走在雪上,路途极为艰难。尤其是大家出发的第三天,天空中再次下起雪来,将本来已经有了一点融化迹象的满地大雪,再次加盖了一层。于是乎,大队人马每天的脚程,从每天五十里上下,降到了三十里上下,真可算是蜗牛的速度了。
不过,尽管大队人马速度很慢,张易之一直谨记着娄师德的话,对于大队人马安全的保护,极为注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白日里就不说了,到了夜晚,也随时都会在四处燃起火把,然后派人轮流守夜,绝不轻易给人以可趁之机。
看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大队人马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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