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张易之才算是明白过来了,自己是被弄来旁听审讯的,并不是当囚犯。霎时间,张易之只感觉一颗心头大石放了下来,浑身都是舒服无比。然后,他又有些恼怒:“他娘的,旁听就旁听呗,你们偏偏不给我说清楚,这是存心要和老子过不去,耍着老子玩吗?”
张易之有些郁闷地斟了一杯酒,往嘴里一送。一种曼妙的感觉,从张易之的肺腑,蔓延开来,不多时,便将他整个身体都覆盖住,让他只感觉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服,整个人就像飘飘然翱翔于天际一般。
好,好酒啊!
张易之并不是一个十分好酒的人,最近一段时间更是一直忙于剿匪的事情,也没怎么喝酒。他敢说,这绝对是他喝过最好的酒,比当初凤栖楼的美酒,还要香醇三分。旋即,张易之又夹了一枚花生米塞入口中慢慢咀嚼,只感觉人生妙事,莫过于此了。
忽然,隔壁的审讯室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张易之转过头,顺着那个洞往里面一看,便看见一个身着深绿色官服的男子施施然走了进来。这男子不是别人,恰是管泛。管泛的身后,几个捕快紧紧跟随,鱼贯而入。
缓缓地迈步在那案子前面坐下,管泛抓起惊堂木,在案子上面一拍,沉声喝道:“带人犯!”
张易之暗暗称奇。这老小子,装孙子的时候像孙子,装逼的时候,也还蛮有一个逼样的嘛!说实在的,张易之十分不喜欢管泛这种人,城府太深,装得太像了,居然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让人难以和他推心置腹。
过不多时,一个身材略胖的男子,手戴手铐,脚戴脚铐,带着“哗哗”的声音,被押了进来。
这男子满脸的惶恐,见到高高在上的管泛,颇为惊惶,跪下来磕头不已。
管泛冷笑一声:“你是何人,所犯何罪,从实招来!”
男子惶恐地应道:“小人李铁牛,因家中贫困——”
“没问你那些废话,你只说你所犯的罪行便是!”
“小人——小人受人蛊惑,落草为寇,为祸乡里。”说到这里,他忽然提高声调,嚎啕大哭起来:“明公开恩饶命哪,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并没有多作恶事啊!”
管泛冷笑一声:“开恩自然是可以的,就看你是否能如实回答问题了!”
那李铁牛一听似乎有门,大喜,连忙说道:“明公单请发问,小人知无不言!”
“据本官所知,这次抢劫朝廷税银,也有你的一份——你不必害怕,本官自又分断!本官只想问你,这劫取税银之前,你们山寨之上,可有什么说法没有?”管泛软硬兼施。
李铁牛道:“当时的确是有一些说法。我们下山之时,寨主,唔,也就是孙英杰曾经告诉我们,我们只需下去在路口搬银子便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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