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三房的某个屋子里,几天以来,一直不断有喝骂声传出。
其实,张昌仪的伤势并不重,他的伤主要还是落在心里。他父亲张阅打他的时候本是怒极,可是看见在自己棍棒之下痛哭流涕的儿子,他想起了儿子早死的母亲,也是恻然,下手未免就放轻了很多。因此上,张昌仪看似伤痕累累,其实没有伤筋动骨,只是被打破了皮而已。
张阅走了之后,张昌仪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再一次恢复了当初的行径,唯一多出来的,便是暴躁。这几天以来,他几次要喝酒,都被他浑家姜氏拦住,心中早已不悦,只是碍着姜氏的身份,倒也不好翻脸。原来,那姜氏是定州崔氏当今家主崔善亭老头子的外甥女,据说老人家对外甥女颇为喜爱,将外甥女嫁给张家的四郎,已经是属于下嫁了,若是张家还不好好相待的话,难免会惹来这位护短老人家的不满。
对着姜氏,张昌仪一肚子的怒气发不出来,便只好将这种怒气迁移到身边服侍的丫鬟身上。这样一来,这些丫鬟真是遭了秧,不是挨骂就是挨打,一个个提心吊胆的,如履薄冰。
这一日,已经吃过午饭,正是烈日炎炎之时,张家上下一片安静。大家都知道,家主有午睡的习惯,而这时候一般就是他睡下之时,若是有谁将他从睡梦中惊醒的话,定然少不了一场责罚。所以,大家都不自觉地将自己制造出来的声音放到最小。一时间,除了虫鸟之声,偌大个张家几乎没有其他的声音。
所谓“温饱思淫欲”,禁欲数日之后,张昌仪对于传宗接代的事情又热心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正妻姜氏性子矜持,夜间行夫妻人伦的时候,都是从来不会发出声音,也不会稍微配合着动一下,实在无趣得很。虽说姜氏长相的确是张家这么多媳妇,甚至包括妾室之中最好的,但张昌仪却对她没有太大的兴趣。这分明就是一个木头美人嘛,好看有什么用,一点也不好使,还要留心侍候着,一不小心得罪了她,恐怕又是一场风雨。
思量了许久之后,张昌仪命人叫来了他的第三房小妾玉红。
这玉红在张昌仪的妻妾之中,属于姿色并不出众的,但她有一样好处,是其他妻妾拍马也赶不上的。那就是她当初出身青楼,对于人伦之事非但不害羞,反而很有探索的精神,加上她本身身经百战,十八般武艺样样皆通。基本上来说,张昌仪达到的极乐巅峰,都是拜这位如夫人所赐。
玉红款扭蛮腰,轻移莲步,来到张昌仪的屋子。她知道一旦步入这屋子,将会发生点什么事。对于那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只有兴奋,绝无半分的不愿。跨步迈进这屋子的时候,她的嘴角甚至还带上了一丝神秘的微笑。
她在笑她那些“姐妹们”愚蠢,为了区区毫不值钱的矜持,竟放弃了人间至乐的享受。她们难道就不知道,男人表面上一个个都很正经,内心里却是最喜欢那些骚的、浪的、如狼似虎的吗?
玉红觉得,自己居然沦落到和这帮没有竞争力的人争宠,实在是失败得很。
果不出所料,玉红双脚刚在屋里站定,里面便伸出一双手来,一把将她往前拉了过去。随即,便有一张血盆大嘴伸过来,对着她身上胡乱地啃咬起来。
玉红很有分寸地扭动着身体,配合着张昌仪粗暴的侵袭,嘴里却喃喃地说道:“别,四郎,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的!”其实,张昌仪双手的摸索程度,还远没有达到让她说话都带喘的程度,但她知道喘气能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媚惑,让眼前的男人更加兴奋。
果然,张昌仪淫笑一声,道:“她被大老夫人叫过去了。你还不知道大老夫人那啰唣性子,等她说完一场废话,就够咱们好好爽快几次的了!再说了,即使她在这里,我又有何惧!父亲不在,我才是二房的话事人,她一个女人家,还能把我这个做丈夫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