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八田,你知道吗?《scepter4》都是住宿舍的欸!」
那是有一次,正好和十束一起坐在吧台边吃饭时的事。十束一如往常,没头没脑地丢出这句话。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我知道啊……那家伙也说过。」
八田撇着嘴,不高兴地回答。
两人从国中快毕业时一起住的房间,有天突然少了一半的东西,一问之下,那家伙竟然宣称自己要搬进《scepter4》的宿舍,令人怀疑他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所谓猫耳里跑进蚯蚓,指的大概就是这种事吧!?这是后来八田一边捶胸顿足时一边想起的事。
过了不久,八田也搬离了那间房间。因为每次只要躺在自己床上,就会忍不住在意起头上的阁楼,一个人生起闷气。
「然后啊,不知道他们宿舍有没有餐厅耶?」
「啥?谁知道啊……」
「想说,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哪。你想想看,伏见他不是超偏食的吗,一般餐厅里那种正常的定食套餐,很少他能吃的东西啊。八田你不这么觉得吗?」
「谁管他那么多啊!?为什么非得担心那个叛徒有没有好好吃饭不可!?」
十束一直说些神经大条的话,八田忍不住抓狂,用手槌打吧台。盘子跳起来,杯子倒了,水泼得整个吧台都是。幸好草薙不在,否则就得接受他一顿铁拳制裁了。
十束吓得整个人向后仰。八田尴尬地低下头,也没放下右手里的汤匙,就将双手握拳,收在吧台下。
在人去楼空的阁楼底下,不知道用踢足球时倒挂金钩的姿势踹了几十次阁楼底部,每次都落得自己头朝下重重一摔,抱着痛脚怒气冲冲地大喊:「搞什么啊,可恶!!」……总之,这股怒气就是无处发泄。等到失控一阵子:心中的怒气也排散得差不多,觉得只是徒增空虚而想放弃时,突然又有什么从喉咙里翻涌出来,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后悔袭击。话虽如此,具体来说到底是后悔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可是,对八田而言,那份感情只能用后悔来形容。
很后悔。抓着枕头把脸用力埋进去,咬紧牙根直到把嘴咬破为止。但是,不管过了多久还是后悔不已。
「啊、要是那家伙愿意悔改,自己说想回来的话,我打算陪他一起去向尊哥道歉。那家伙的个性是不会主动道歉的,不过,我会要他道歉。如果尊哥得揍猿比古一顿气才会消的话,我就陪他一起挨揍。」
「咦?king认真出手揍人的话,八田你会被揍死的喔!?没关系吗!?」
十束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八田反而胆怯了。激怒周防对八田而言,是比任何怪谈或恐怖电影都要更可怕的事。
「就……就算这样,我、我也有所觉悟。不能让猿比古一个人挨揍。」
说到最后,声音都飘掉了。然而,八田还是紧握双拳,盯着吧台斩钉截铁地说。
「嗯,我也觉得你这份觉悟是很有男子气概啦。可是,这会不会只是你单方面的想法啊?伏见希望的说不定不是这样啊?」
「……嗯?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说得一副很了的样子……」
一股不明原因的怒火,让八田斜眼瞪了十束一眼。十束却和平常一样没事人似的微笑着说:
「我们的王和青之王啊……」
就这么突然开始讲起看似临时想到的事。
「不是像八田以为的那样单纯敌视对方而已喔。中间好像发生过很多事,所以我才会想啊,就像他们一样,即使伏见不回来,八田有八田的立场,伏见有伏见的立场,总有一天你们若能站在各自的立场对话,这样不是也很好吗……哎,现在跟你说这些,八田大概还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