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岛低调地、再度建议,但没有表现出“我之前早就告诉你了”的态度,曾根终于作出正面响应,说:“也对。”他微微噘着嘴,似乎在为目前处于劣势局面烦恼。
“中间那一段涉及侦查机密,全部涂掉,只公布第一段和最后一段,各位认为怎么样?”
藤原看着声明文的复印件说道。卷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这样不就只剩下责怪家属的内容,让人觉得别有用心吧?”
藤原回头看着卷岛,嘴角下垂,一脸“这种事,我当然知道”的表情。
“卷岛啊,”其中最年长,即前前任搜查一课课长的长谷川参事官发出低沉的嗓音。“这样下去,我们会成为众矢之的。当然,我们要接受事实,深刻反省,但我们大家还是得讨论出一个尽可能顾全神奈川县警颜面的方法。”
“这样好了,”曾根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直了起来,“就把声明文全部公开吧,这也是万不得已。即使我们巧妙地加以掩饰,如果歹徒把信寄给媒体,等于是火上浇油。不过,绝对不能承认我方在侦查过程中有任何疏失。当然,也不能对被害人家属道歉。”
“媒体会接受吗?”
藤原不安地问道。这个向来八面玲珑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时,媒体就是他最棘手的敌人。此刻的他,显得格外怯懦。
“老实说,”曾根说:“被害人的家属也要负责,歹徒不是打了七通电话,交涉赎款的事吗?如果我们从那个时候介入,至少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这件事,可以不经意地在记者会上提一下。”
若宫理事官探头看着藤原的脸说。
“不,藤原已经在上午举行过记者会了,”曾根说着,把视线移到卷岛身上,“说到底,这件事该由谁负责?”
卷岛发现曾根正执拗地看着自己,试图让人说出他想听的答案。他立刻知道该为这次事件负起责任的不是曾根,也不是藤原。
“我。”卷岛并不想推卸责任,也不想落人口实。曾根伸出手指,一副“答对了”的态度。
“那么,你去举行记者会。”
“好,我知道了。”
卷岛无奈地回答后,听到藤原在一旁松了一口气。
“如果记者会顺利,就不计较你侦查时的失误。你好好表现,我也没有那么坏心眼,不给还有前途的人任何机会。”
真是会做顺水人情。不过卷岛没有心情将内心的感觉表现在脸上。无论如何,至少比不受到任何期待,自己只能郁郁寡欢地静观其变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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