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仁寿宫住了一整晚的顾娇也打算回去了。
她昨夜来时穿的是夜行衣,不过太后这里有不少年轻女子的衣裳,也不知是不是专程为她准备的,都很合身就是了。
顾娇换了一袭冰蓝色束腰罗裙,头发简单地挽了个发髻,留了一点长发散在肩头,戴的是及笄那日萧六郎送她的簪子。
庄太后让人捧了一箩筐的首饰过来。
她没要。
倒是看中了一张面具,也有一根孔雀翎,面具上镶了龙晶,也就是所谓的黑曜石。
她戴上照了照镜子。
唔,好看!
“多谢姑婆。”顾娇道了谢。
庄太后哼了一声。
秦公公亲自送顾娇送到碧水胡同才回宫。
昨夜秦公公来过消息,家里人知道顾娇歇在姑婆那儿了,没什么不放心的,就是小净空起床后看不到顾娇,小嘴儿瘪了一早上,都能挂两壶油了。
顾娇决定去接小净空放学,给小家伙一个惊喜。
然而顾娇在国子监外等了许久也不见小净空出来,顾娇不知道的是,小净空又双叒叕被请家长了。
家长是萧六郎。
萧六郎自打进入翰林院学习后,顶头上司叫他的次数都没有被请家长的次数多。
“这、这次又是为什么?”刘全来通知萧六郎时,萧六郎捏紧手指问刘全。
刘全笑比哭难看:“还、还是你自己去看看吧!”
萧六郎咬牙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他连夫子都气哭了,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吗?”
刘全挠头讪笑,呵呵,还真有。
萧六郎深呼吸,他一般不发脾气,不代表他没脾气,只是良好的修养让他藏住了而已。
可这个小和尚一次次踩他底线,就快把他踩炸毛了。
刘全心道,等你去了再炸毛吧,我怕你现在炸了,一会儿还得炸。
萧六郎与刘全去了国子监。
许是被小净空整出了心理阴影,这次出事后,孙夫子依旧将蒋夫子叫了过来撑场面。
两位夫子的脸色都有些一言难尽。
萧六郎打量了孙夫子一眼,没哭,也没受伤,也没看见别的孩子来告状,应该不是什么大错吧?
“孙夫子,请问净空出了什么事?”他客气礼貌地问。
孙夫子与他之间有赌约,只是孙夫子从不觉得萧六郎会赢,因此他早将赌约抛诸脑后了,他今日是单纯以小净空夫子的身份与萧六郎谈话的:“你……自己去课室看看吧。”
萧六郎于是去了跟着孙夫子去了课室。
他一来门口,就感觉今天的课室特别亮,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堆小卤蛋在发光!
他虎躯一震,怀疑自己走错了,下意识地就要抬回脚来。
孙夫子苦笑一声。
萧六郎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心底惊涛骇浪,面上却不显:“这是……净空干的?”
孙夫子点头点头,他快哭了:“他把半个班的头都剃了……其中有一个皇子,还有几个肱骨大臣的儿子孙子……”
妈呀,在他班上出了这种事,他要怎么死啊!
萧六郎好歹是有心理准备,孙夫子刚进课室时可不知道,他一推开门,看见一窝小和尚,那种冲击简直了。
萧六郎道:“不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孙夫子想哭:“问题就出在这里,不是净空强迫的,是他们一个个求着他给他们剃度的。”
对,就是剃度。
孙夫子记得很清楚,小净空回话时用的就是这个词。
萧六郎牙都疼了!
这孩子是给人剃度剃上瘾了么?!
还有,他是怎么把剃刀带来国子监的?
萧六郎压下火气,将小净空叫了出来:“说吧,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找你……剃度?”
小净空哦了一声,摊手道:“因为他们都想和我一样聪明啊!”
他说着,小手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光头,“姑婆说了,聪明的人都没有头发,这叫聪明绝顶!”
昨天姑婆来打牌,他好难过,问姑婆为什么他总是留不了头发,姑婆就是这么和他说哒!
萧六郎嘴角一抽!
姑婆!
有你这么坑孩子的吗?!
“阿嚏!”
仁寿宫,正在批阅奏折的庄太后猛地打了个喷嚏。
嗯,一定是娇娇想哀家啦!
小净空是班上的第一,又从不打诳语,因此他的话十分具有说服力。
他说剃度了就能变聪明,那真是没一个人不信。
秦楚煜第一个力挺小基友,许粥粥第二个,之后场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孙夫子来得早,估计全班的头发都被小净空给祸祸了。
别说,剃得还挺好。
可话说回来,一个四岁的孩子,为毛动手能力这么强啊?
孙夫子都迷了:“这么会给人剃头,他以前是和尚吗?”
萧六郎:“是啊。”
孙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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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净空高歌:佛若不渡~那就由我来渡~
by《忘川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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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的金丝雀》李不言著
某日,君华集团董事长出席国际商业会谈,记者举着长枪短炮穷追不舍问道:“顾先生,请问您是如何跟顾太太走到一起的?”
顾江年前行脚步一顿,微转身,笑容清浅:“画地为牢,徐徐图之。”
好友笑问:“金丝雀飞了如何?”
男人斜靠在座椅上,唇角轻勾,修长的指尖点了点烟灰,话语间端的是残忍无情,“那就折了翅膀毁了梦想圈起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