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她眨眨眼,心里还有点小高兴,“这么说,我对你来讲还是很特别的,对吗?”
她一边说一边就起了身往前走,君无念吓得赶紧后退,同时把头偏向一边,眼睛也紧紧地闭了起来——“你别过来,要不就先把衣裳穿好。”
“哦!”西陵瑶这回很听话,麻利的穿好衣裳,一边穿还一边问:“既然我是你心里很在意的人,那咱们也不算是外人了,那什么,你给我点儿灵石。”
“恩?”君无念没顾得上她要灵石这事儿,到是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又重新分析了一遍,然后不解地问她:“你到底是怎么分析出来你是我心里很在意的人的?”
“你不是说我是对你来讲是很特别的吗?大概就是那个意思吧!”
怎么可能是那个意思?君无念想了想,问她:“没读过书?”
她微怔,原主的记忆又匆匆来袭,夹杂着一股强烈的委屈和不甘。半晌,西陵瑶淡淡开口,像讲故事一样地讲述起曾经过往,她说:“你不知道吧,我们一家以前住在弃凡村,是被西陵家遗弃的,就因为我爹娶了凡人。我那个王八蛋大伯在娘胎里就把我的灵根给毁了,从小到大,村子里所有人都欺负我们,我爹与人斗法修为跌落,从那以后,日子就更加难过。因为灵根被毁,我小时候脑子不太灵光,人们叫我傻子。有一回同村的小孩把我赶到猪圈里,我爹娘疯了一样的找我都找不到,我在猪圈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被猪给拱醒的。就在我们离开弃凡村之前,我还被人灌了春药和毒药的混合物,我跳进河水冲开药性,死里逃生才捡回一条命来。你说说,这样的人生,我怎么读书?”
君无念也愣了,他没想到这个不怎么着调的丫头居然也会如此正经地说话,而且说出来的却又是这样心酸的过往。经了上次一事,他不是没想过要把这丫头调查一番,可一来这只不过是被西陵家抛弃的一枝族人,实在渺小。二来他突破在即,实在也是没有精力去理这些闲事。
在他看来,遇到西陵瑶,这只不过是他漫漫修真路上偶遇的一段小小插曲,纵是这丫头灵根奇特,纵是这丫头造化好到可以得到那只碗,他还是觉得两人不该再有任何交集。而他,虽说用那样的办法躲避追击说出去实在难以启齿,但对这丫头也给了相应的补尝。可是没想到,时隔才两个多月,他却不得不再次找到她,还看到了不该看的,又听到了这么一段人生历程。
是太难的成长经历才造就了这丫头如今这样的脾气秉性吗?十几年,在修真岁月里实在太过短暂,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曾经还会在意十几个年头的日子,如今潜心修道,弹指便是百载岁月,可是再回头想想,十几年光阴对于凡人来说,足以影响一生了。
“对不起。”他诚挚道歉,“不管上次还是这次,都是我对不住你。”
西陵瑶甩甩头,用力把刚刚那一瞬间袭上心头的、来自原主的记忆给甩去,这才又问君无念:“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想找到我住的地方不难,可是你来我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可别说你是想我了。”
君无念无意再与她争辩,只郑重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想跟你借用一下那只碗。”
“卧槽你没完了是吗?”她这回真爆怒了,那只破碗是她这一世人生最大的秘密,更何况刚刚还发现了破碗的另外一种功效,她就更是把那东西宝贝得紧。之前就曾想过君无念知道这个秘密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祸端,没想到惹端这么快就来了。西陵瑶气得脸都青了,撸起袖子直奔着君无念就扑了过去——“得寸进尺!姑奶奶今儿个跟你拼命不可!”
扑通!
这一回,是君无念被她给推倒了!不但推倒,某人的拳头和巴掌都招呼了去,呼哧呼哧的使劲儿揍,一边揍还一边喊着:“打我碗的主意?我非打死你不可!”
君无念都懵了,一边双手护头一边急道:“修士打架不是这么打的!”
“少废话!不这么打我打得过你吗?”
“这么打你也打不过我啊!”
“是吗?那你看看现在!”她的拳头终于停了下来,耸肩,摊手,“你看看!”
君无念一瞅,好吧!风水轮流转,他曾经把这丫头推倒,现在,人家骑在他身上呢!而且……他老脸一红,“快起来。”该死的,居然坐到了一个让人尴尬万分的地方,他纵是清心寡欲,但也是个正常男人啊!
可西陵瑶却一点觉悟都没有,她不但不起来,她还使劲儿往下坐得更实称了些。“快起来?”她冷哼,“当初你压我的时候怎么不快起来?你还让我干什么来着?让我叫!来来来,你现在也给我叫个试试。”
君无念简直欲哭无泪。
西陵瑶附下身,一张瘦了巴叽的小脸儿凑过来,眼瞅着就要贴上去了,他吓得赶紧把人抓住,不让她再贴近,“你要干什么?”
“君无念。”她阴沉着脸,压低了声音问他:“告诉我,那只碗,到底是什么?”
他一愣,反问道:“你还没弄明白?”